褚晏在前頭嗖嗖走,綠枝在後頭嗷嗷追。
“小姐!您先換件衣裳再出去呀!!!”
……
與此同時,虞秋秋卻是在朝會上狠狠地來了個殺雞儆猴。
“陳侍郎收受賄賂意圖拉幫成派、結黨營私、混亂朝政!”
“且所收受的金額巨大,證據確鑿,即日起罷其官職,抄沒其家產,府中一應人等與其一同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話畢,陳侍郎當場就被扣住了。
變故來得太突然,他根本一點準備都沒有。
他隻知道他好好地來上了個朝,結果突然就官丟了,家也被抄了。
“你胡說!”陳侍郎掙紮著不肯走。
“什麼證據確鑿,你根本就沒有證據!”
他分明才物色了幾個人,這還沒來得及結成夥呢,他褚晏哪來的證據?!
“你分明就是在公報私仇!”
虞秋秋笑了,公報私仇又如何?
朝中現在本就是三足鼎立,這姓陳的居然還妄想來分一杯羹橫插一足?他不該死誰該死?
你看這朝上有人為他說話、提出異議麼?
恰在此時,負責去陳府搜查的廷尉司屬官來複命了。
虞秋秋接過彙總的罪狀,略微看了一眼。
“嘖嘖嘖,不在賬上的有五千多兩呢,這不就證據確鑿了麼?”
虞秋秋說得臉不紅心不跳。
陳侍郎聽了卻氣炸了。
五千多兩算什麼數額巨大,那些個貪官哪個不是萬兩起步,再說了那五千多兩裡麵還有一半是他的私房錢呢!
甚至就連這所謂的證據,都是這姓褚的剛派人去現搜的。
簡直卑鄙、無恥、欺人太甚!
“你們廷尉司就是這麼辦案的?”陳侍郎大叫。
虞秋秋卻挑了挑眉:“怎麼,陳庶民覺得我冤枉你了?”
陳庶民?
光是這個稱呼,陳侍郎聽了就差點背過氣去,他可是未來天子的舅父,這姓褚的居然說他是庶民?
還有,他質疑的是程序,這姓褚的卻跟他扯結果,這分明就是在避重就輕、偷梁換柱!
這是在欺他人微言輕啊!
陳侍郎不甘心地將視線掃過想要與他結派的那幾人,誰料一個個竟是連看也不看他,關鍵時刻竟做了縮頭烏龜!
“帶走!”虞秋秋示意廷尉司的屬下道。
“放開我放開我!”陳侍郎再度掙紮,可雙拳難敵四手,眼見著就要被拖出去,他也顧不得太多了,在被拖著往虞秋秋身邊過的時候,指著虞秋秋孤注一擲道:“我要舉報——”
“你該不會以為我派人去你府裡,隻是搜了這麼點東西吧?”虞秋秋俯身,用隻有兩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道。
陳侍郎目露驚愕,難道他掌握的那些證據……
虞秋秋唇角勾了勾,幾乎是堂而皇之地肯定了他的猜想。
證據這種東西,隻要銷毀了那就是沒有。
“說話之前先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家人,再想想構陷攝政王是什麼罪名?不要逼我把事情做絕了。”
陳侍郎心頭一跳,神智猛然回籠,是了,他的家人還在這姓褚的手裡。
現在是這姓褚的為刀俎,他為魚肉。
“你!”陳侍郎暗恨極了,一口牙齒幾乎快要咬碎。
再被拖出去的最後一瞬,陳侍郎破口大罵:“君子道之以德、齊之以禮,褚晏你枉為君子!”
道德、禮義?
姓陳的居然想用這東西來綁架她?
虞秋秋看他的眼神忽然帶出了些憐憫。
真可憐,她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
對付小人,那自然是沒有條件也要創造條件。
道德、禮義?那是什麼?
她隻知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猶豫才會敗北!
在攝政王主持的第一場朝會上,太子的親舅父就被下了獄,這一記敲山震虎不可謂不震懾人心,之後誰再想要私下結黨挑戰其權威可就要再掂量掂量了。
下朝後,還未出宮門,虞秋秋便看見了褚瑤。
褚瑤那樣子似乎很是躊躇,見了她似乎還有點望而卻步,不敢過來。
虞秋秋輕笑,朝她招了招手。
褚瑤的眸光瞬間就亮了,一路小跑著過來。
“哥哥。”褚瑤喚道。
“嗯。”虞秋秋笑著應了。
看著“褚晏”臉上的笑,褚瑤竟是驚喜過頭愣住了,哥哥今早忽然將小喜交給了她,她之後又從小喜那裡聽說了陳侍郎威脅哥哥的事情,後來她派人一問,哥哥竟然真的與虞秋秋和離了。
在她和虞秋秋之間,哥哥到底還是選擇了她,這是不是意味著哥哥已經原諒她了?
本來之前還有些不確定,但是哥哥剛才的態度卻讓她瞬間吃了顆定心丸。
果然,哥哥是明白她的苦心的,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哥哥啊!
褚瑤笑得開心極了。
隻是開心過後,褚瑤又想起了虞秋秋,哥哥和那女人到底是權宜之計,還是真打算一彆兩寬了?
“嫂嫂——”
“不要跟我提他,作威作福作到我頭上來了,我這次非得給他個教訓不可!”
虞秋秋說得是斬釘截鐵。
然而褚瑤聽了卻是心下一沉。
隻是給個教訓?
褚瑤垂眸,眸光暗了暗,掩在袖中的手不由得攥緊,哥哥心裡到底還是舍不得那女人。
思及那女人現在就等在宮門口,褚瑤待不住了。
哥哥好不容易與其和離了,她絕不會再給那女人接近哥哥的機會。
“府裡還有事,妹妹先行告退了。”
褚瑤離開的腳步匆匆。
虞秋秋看著她的背影卻笑得更深了。
係統;【你剛才是故意那麼說的?】
虞秋秋眉梢微挑:“那不然呢?”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她可是很看好褚瑤的。
就是不知被自己袒護的親妹妹捅刀,狗男人會是什麼滋味?
虞秋秋看了看頭頂這萬裡無雲的天空,忽地笑出了聲。
今天可真是個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