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瑤:“……”
然而,更令她無語的還在後麵。
虞秋秋當場就寫了張欠條讓褚瑤畫押:“雖然我隻花了一百兩贖你,但這價錢是我憑本事砍下來的,與你無關,所以,你欠我的是五千兩。”
褚瑤:“……”
疤哥:“……”
好家夥,這剛到手的一百兩瞬間就不香了,這女人竟然在他手裡賺差價!
綁匪和人質的心情在此刻竟是空前的一致,他們將目光瞪向了虞秋秋。
虞秋秋聳了聳肩:“不服?還是那句話,你們去告狀吧。”
……
褚瑤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計劃就此破產,人為刀俎她為魚肉,從她拉上虞秋秋的那一刻起,事情就已經失控了,後麵更是根本就輪不到她說話。
雇了人扮綁匪,卻被綁匪護送回府,這你讓她找誰說理去。
關鍵是,折騰一通,什麼事都沒辦成,她還倒欠了虞秋秋五千兩!
“yue——”
褚瑤口中泛起了一陣惡心,
她開始在馬車裡四處找水想要漱口,先前塞她嘴裡的那塊布,不知道擦過些什麼,味道又苦又澀又腥還臭,總之,惡心極了。
自被哥哥接回來,她過的便是養尊處優的日子,哪裡受過這等委屈,褚瑤簡直連片刻都忍受不了,一想起自己嘴裡被塞過那種臟東西,她甚至還有一種想要把自己的嘴摳出來換掉的衝動。
在馬車裡找了個遍都沒找到水,褚瑤突地一下就崩潰了。
先前虞秋秋和疤哥當著她麵討價還價她都沒哭,現在沒找到水卻是讓她哭了個稀裡嘩啦。
她開始用手在自己的嘴裡摳弄。
嗚嗚嗚嗚嗚嗚,她的嘴臟了,不能要了。
這邊褚瑤還在潔癖發作痛哭流涕,而另一邊,疤哥和虞秋秋下了馬車後,卻沒有立刻散夥。
虞秋秋跟在疤哥後頭,被其領去了另一處隱蔽之地。
疤哥掀開稻草堆,裡麵躺著的赫然是被打暈的三皇子。
“現在,可以跟夫人談筆大生意了吧?”
虞秋秋愉悅地笑出了聲,登時便將手裡拎下來的水囊扔給了他:“送你了。”
她就喜歡這種上道還眼裡有活兒的人。
之後,褚瑤剛簽的那五千兩欠條虞秋秋也給了他,爽快道:“定金。”
……
周崇柯的營帳內。
其案桌一角擱者信紙和朱筆,而他人坐在椅中,兩腿擱到了桌子上,一手搖著把扇子,另一手放扶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點著,整個人姿態放鬆,彆提有多閒適。
周崇柯想著想著便笑出了聲,沒想到不過是寫了兩封信,竟然還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褚晏啊褚晏,你可怎麼辦呐?”
侍立在一旁的書隨從嘴角抽了抽,這貓哭耗子給哭得……
人家做戲明明是兩人一塊綁走的,他家侯爺看熱鬨不嫌事大,就為了讓褚廷尉陷入兩難抉擇,非要再派人劫走一個將兩人分開。
“我們的人劫走的是誰來著?”周崇柯高興完了後問道。
隨從回話:“應該是褚夫人。”
說罷,隨從又感歎了句:“那褚二小姐真是有夠恨她嫂子的,竟然還讓人套了麻袋,我們的人將褚夫人劫走後,人都沒帶動彈的,怕是被揍得不輕,暈過去了。”
“嘖嘖嘖,這女人狠起來還真是不一般呐,那般嬌美的一張臉可彆是破相了呦。”周崇柯很是歎惋了一番。
然而,剛歎完,就樂極生悲了。
一屬下十萬火急地從外頭衝了進來,開口就是一道晴天霹靂。
“侯爺不好了,三皇子被人劫走了!”
周崇柯兩腿登時從桌子上撤了下來。
“你說什麼?”他不可置信地問道。
然後不待屬下回答,就破口大罵了起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個王八羔子竟然敢劫走三殿下?不要命了?”
“短命鬼趕著去投胎呢!”
“本侯撈出來的人
也敢碰,被本侯逮住,看我不讓他後悔活在這世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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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誰乾的!”周崇柯劈裡啪啦罵了一大通,完了就蓄勢待發準備去勤兵救主。
然而,這問到關鍵處,屬下卻開始支支吾吾。
把周崇柯給急得,上前就踹了其一腳:“我讓你說是誰乾的!”
屬下被踹得半坐在了地上,默了一會兒,一閉眼一咬牙:“您、您乾的。”
“你說什麼?”
周崇柯愣住,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而屬下接著說的話卻令他心驚肉跳,甚至都顧不得收回自己方才放出的詛咒話語,帶著人就趕急趕忙地衝了出去,哪裡還有片刻前的悠閒自在貴公子做派。
這看戲竟是看到他自己身上去了!
周崇柯一路縱馬趕到了關押“虞秋秋”的一處彆苑,踢開門,裡麵還站著的幾l個手下俱是瑟瑟發抖。
攤……攤上事了啊!
這這這他們明明劫的是褚夫人,怎麼扛回來打開麻袋一看,裡頭竟是三皇子?
不過,說實話,三皇子這臉都青一塊紫一塊腫成豬頭了,他們也是辨認了許久才認出來的。
這下手之人,忒狠!
最關鍵的是,三皇子那個地方還有一層厚厚的車輪印,似是被人攆過,不知道……
眾人紛紛打了個寒顫,不敢想、根本不敢想!
周崇柯看著地上這昏迷不醒還麵目全非的三皇子,整個人腦子都懵了,仿佛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一般,立在原地一動不動,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
周崇柯忽然生出了一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蒼涼之感,腦子裡思緒紛繁複雜,怎麼也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而正當他還在懷疑人生的時候,外頭卻又傳來了破門而入的聲音,沒過一會兒,整個院子便被包圍得水泄不通。
褚晏從被士兵讓開的夾道中走了出來,以勝利者的姿態,如同揚旌旗一般抬起了手,發號施令落下了對他的判詞——
“宣平侯意圖謀害三皇子,人贓俱獲,拿下!”
“是!”
……
回到營區時,褚晏望了望頭頂的天空,仍舊一陣恍惚。
他這一天過得跌宕起伏,先是得知虞秋秋和瑤兒都失蹤了,然後剛出發尋人還沒找到方向的時候,虞秋秋自己就回來了,然後又被告知,瑤兒不是失蹤了,隻是回府了,再再然後,他又收到了一封舉報信,說是三皇子被周崇柯綁架了。
接著就是三皇子生死不明,周崇柯下獄。
虞秋秋離開他視線半天,這天就變了……
不知為何,褚晏忽然特彆想知道虞秋秋現在在做什麼。
他快步走回營帳,掀開帳簾。
卻見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人,正蹲在一盆梔子花前,細嗅著花朵。
夕陽透過帳子,在她周身漫起了一層暖光。
甚至那被他親手包紮成“熊掌”的手,依舊還是晨起時的那般模樣。
她用手指撫了撫那純白的花瓣,側顏恬靜,歲月靜好。
——“多純潔啊,就像我一樣。”
褚晏忽然心緒湧動,心跳徒然加快,就這般頓在了原地,明明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畫麵,可他此刻卻震撼到了無法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