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女人先前沉迷看誌怪話本,可是做了不少筆記的,什麼扒骨、抽筋、人皮燈籠……記得可詳實。
之後還異想天開折騰著要開鬼屋,雖然最後因為沒生意關門大吉了,但也由此可見,這女人的學習能力和行動力都很是驚人。
那群綁匪該不會是被她給裝神弄鬼嚇的吧?
褚晏細細思忖了一會兒,發現這個答案竟是很有可能。
可……這要怎麼才能把人嚇成這樣,褚晏卻是沒這想象力了。
罷了,褚晏搖了搖頭,這樁綁架案事實已經清楚,結果也已成定論,虞秋秋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其實根本無關緊要,之前非要把這事弄明白,倒是他鑽牛角尖了。
虞秋秋能有點自保的能力,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無非就是些小聰明罷了,左右虞秋秋對他用情頗深,那些個小聰明也不會使到他身上去。
之前著急去救她,一則是因為這事本就是衝他而來,虞秋秋純屬無妄之災;二則,是因為之前虞秋秋也幫過他,於情於理,他都不能坐視不管罷了。
不過,虞秋秋卻好像誤會成了是自己喜歡她。
褚晏眸光微凝,算了,誤會便誤會了吧,他並不打算去解釋。
一則是不知要如何解釋,二
則……
反正這事對他也沒什麼壞處。
既是沒什麼壞處,褚晏轉瞬便將此事拋諸到了腦後,不再為此糾結心神。
不過,因著虞秋秋幾月前講的鬼故事被人翻出來再度流傳,褚晏是被點撥了,他的妹妹褚瑤卻是收到了一封信。
一封沒有署名的恐嚇信。
信上隻有一句話,用朱筆寫著——“我知道成遠伯府世子是怎麼死的。”
褚瑤看後立馬便將其揉成了團,她看向桌上的白皮信封,眸光登時便肉眼可見地慌亂了起來。
她拆的時候,封信是沒有封口的!
褚瑤立馬抓住送信進來的丫鬟,目帶狠厲:“這封信還有誰看過?”
丫鬟被其猙獰的樣子嚇得哆嗦,抖了半響才道:“奴婢不知,這封信奴婢撿到的時候就是沒有封口的。”
褚瑤雙眸眯了眯,撿到的時候就是沒有封口的?到底是誰在戲弄她?
“啊啊啊啊啊啊……”
褚瑤將丫鬟推開,連桌上的茶壺杯具也被其發泄地全數掃落在地。
丫鬟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除了小姐身邊伺候的幾個丫鬟,極少有人知曉,表麵溫婉、常與人一團和氣的二小姐,其實脾氣並不好,隻是她在外卻從未將這一麵顯露出來過罷了。
二小姐近來時不時便會情緒失控,這樣發狂地亂摔東西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聽著耳邊不斷響起的瓷器碎裂之聲,還有不少甩到了她身上,丫鬟心臟收緊,卻仍舊敢怒不敢言,隻能暗自祈禱著小姐的情緒快些穩定下來。
……
下午的時候,宮裡送來了許多賞賜。
紅漆木的箱子擺滿了整個前院,這不年不節的,突然賞賜了這麼多東西下來,是因為什麼大家心知肚明。
隻是這除卻安撫之外,恐怕還有要息事寧人,暗示褚晏不要抓著三皇子不放的意思。
虞秋秋唇角勾了勾,眸光略帶玩味,隻怕等狗男人回來,那臉色就有得好看了。
思及此,虞秋秋又搖了搖頭,果然,狗男人跟他們來文明的就是不行,還得是她親自去動手。
虞秋秋一邊心歎著,一邊腳下輕移地打量著這滿地的禦賜之物,除卻那些個金銀珠寶,最醒目的便當屬擺在中間的那幾盆顏色各異的菊花,據說是宮裡用了數十年才培育出來的品種,花開富麗,很是名貴。
隻是,在不愛菊的人眼裡,這花再名貴也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虞秋秋對其興致缺缺,好在將其他的快速看了一圈,發現都是她喜歡的值錢俗物,於是,便趕緊吩咐人將東西全搬到她的主院去。
唔……雖然皇帝老兒安撫的是狗男人,但被綁的是她,所以她收下也沒毛病吧?
虞秋秋美滋滋。
東西是要收的,仇也是要報的,嗯……這一點都不衝突,簡直恩怨分明!
回了主院,虞秋秋讓綠枝從那堆擺件裡頭挑些好看的出來擺上。
“唔還有幾盆花。”雖然顏色她不太喜歡,但勉勉強強也能湊合著看吧,虞秋秋吩咐道:“回頭讓木匠做個花架來,擺高點放院中。”
綠枝應聲稱是,誰料,找了一圈卻是沒找到虞秋秋說的那幾盆花,找人一問,才知道,原來是讓二小姐給半道截走了。
虞秋秋得知後眉梢一揚。
恰在此時,褚瑤尋了過來,人未至,聲先到:“我看那幾盆花實在漂亮,心喜得緊,便自作主張拿走了,嫂嫂應該不會介意吧?”
虞秋秋側眸看了褚瑤一眼,實是不懂她臉上的這挑釁是為何?
難不成就因為她多看了那花幾眼,褚瑤便以為她喜歡,所以要搶了去?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還找不住重點的挑釁手法?
虞秋秋忽而嗤笑出了聲。
——“笑死,花而已,狗男人的墳頭也會長。”
???
褚晏剛回來便聽到了這一句,看向虞秋秋的眼神很是不可置信,她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