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三合一(2 / 2)

死一般的寂靜。

殺人誅心!

不是,虞秋秋這嘴上不把門的,怎麼什麼都往外說?!

私下裡被外男攔住見麵,是很值得宣揚的一件事情麼?

周崇柯立在這無邊夜色裡,後知後覺,所以……他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那兩人都給利用了?

最關鍵的是,他剛才居然還在褚晏那廝麵前洋洋自得。

周崇柯閉了閉眼,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了,也不知是被冷風吹的,還是被人給氣的,他咬了咬牙,腳趾無聲地摳起了鞋底,挑撥離間不成竟還被人看了笑話……

真是跳梁小醜,蠢透了!

啊啊啊啊啊啊!

他今夜就不宜出門!

——————

郊外西山,一處破廟中。

梁上掛著一排“臘肉”,底下燒著柴火枯葉,煙氣躥躥地往上冒,一個個明明都熏得睜不開眼,但偏偏還必須得睜大著眼睛受這酷刑,誰閉眼被她發現了,居然還要加柴火!他們現在流出來的淚都快能洗臉了。

都是些亡命之徒,哪個手裡沒有幾條人命,被官兵追著砍的時候都沒哭過,那可是信奉流血流汗不流淚的鐵骨漢子!

平日裡,誰倒黴碰見他們五虎兄弟不得抖三抖?

如今五虎齊落平陽也就算了,居然還被吊在這裡娘們唧唧地聚眾以淚洗麵?

這說出去還不笑掉人大牙,他們五虎兄弟以後再江湖上還怎麼混!

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想他們威風八麵的五虎兄弟,哪裡受過這種委屈?

被吊在中間的張三虎實在是受不了了。

他奶奶的!就因為他行三,所以就活該吊在這中間被最熱的火烤、最濃的煙熏嗎?

他寧死都不受這鳥氣!

“我張三虎但求一死!誰都彆攔我,讓我去死!”他扯著嗓子喊道。

話剛落,一左一右的兩兄弟便齊聲否決:

“不行!三弟你不能死!”

“不行!三哥你不能死!”

虞秋秋歎了口氣,慈眉善目:“我可是很民主的,全票通過才能賜死,你看,你兩個兄弟都不同意你死,你們再商量商量?”

“憑什麼不讓我死?”張三虎氣得大叫。

左邊的王二虎側腿就是一腳:“你都熏了這麼久了,再熏一下怎麼

了?哦,你是死痛快了,完了把我和老四挪中間?沒想到你是這種人!隻顧自己不顧兄弟,真是看錯你了!”

李四虎也是憤憤得很:“就是!一點犧牲精神沒有就算了,竟然還想一拖帶走二!??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張三虎隻覺得自己是秀才遇到了兵,那完全就是有理都說不清啊!

“我都求死了,你們說!我還要怎麼犧牲?你們說啊!”

真是沒天理了,從來都隻聽說過想活活不成,沒聽說過想死還死不成的。

“老大、老幺你們倆來評評理!”

被點名的劉大虎甕聲甕氣:“我覺得你死不死都成。”

反正按次序他再怎麼挪都還是在邊上,煙熏火燎的程度是最輕的,他無所謂。

孫小虎:“附議。”

“你們兩個牆頭草!!!”

張三虎氣得呀,當即就吊著左甩右蕩,踢到哪個是哪個,完全就是無差彆攻擊。

“你丫邁著短腿踢誰呢?”

“踢得就是你!”

“你說什麼?”

……

五虎兄弟再次爆發了新一輪的內訌,一個個都是單杠能手,吊做一排都能打群架。

虞秋秋看得是興致盎然,這不比話本精彩?

隻是她這邊烤的烤雞熟了,虞秋秋用膳不喜歡吵吵鬨鬨的,便給他們叫了個暫停。

“都給我安靜點,誰出聲我在下頭再加一把火!”

“……”

整個山廟瞬間便沉入了寂靜,整齊劃一得很。

除了柴火燃燒時間或產生的劈啪聲,其他的什麼聲都沒了,上頭吊著的那幾人,簡直恨不得連呼吸都隱了去。

虞秋秋輕笑了聲,對他們的表現,勉勉強強還算滿意吧。

她從自己一左一右的褲腿裡各摸出一把匕首,兩手開工,她不吃雞皮,隻吃中間的肉,這歘欻欻地一頓劃拉下來,動作嫻熟、優雅至極。

最後竟是將這一整隻雞,皮、肉、骨三分離,完了將各部分拚起來,竟還是完整的三隻雞的形狀。

劉大虎、王二虎、張三虎、李四虎、孫小虎:“!!!!!”

張三虎隻覺渾身皮肉都涼颼颼的:就,忽然也不是很想死了……

後半夜,吃飽喝足,虞秋秋也懶得再加柴火烤“臘肉”了,直接撿了把大刀朝上麵噴了口酒,然後就開始放在磨刀石上蹭蹭蹭地磨了起來,動作、聲音都相當地有節奏,隻是,在這半夜的深山老林裡,卻是格外的滲人。

“你你你……你要做什麼?”沒了煙熏火燎,張三虎這求生意誌又反彈了,忐忑著出聲問道。

虞秋秋挑起頭,麵帶微笑,火光映在她臉上,照出了一臉的“和善”,隻是,當她聽到這句話時,卻是立馬就皺起了眉頭,眉目間的神情似乎很是鄙夷。

“你們沒讀過《論語》麼?”虞秋秋很是驚訝地問道。

“五虎臘肉”俱是一愣,麵麵相覷。

王二虎

小小聲跟旁邊的劉大虎打聽:“《論語》是什麼?”

被問到了自己知道的領域,劉大虎稍稍有些自得★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一個鄙視的眼神便甩了過去:“這你都不知道?就那叫什麼孟子的,寫的一書。”

王二虎敬佩不已:“哦哦哦哦哦哦哦……還是老大有學問。”

可是……磨刀關《論語》什麼事?

“五虎臘肉”又集體陷入了疑惑。

虞秋秋露出森森白牙,優越感十足,大發慈悲地給他們解釋道:“子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這意思就是呢,我要剝你們的皮,那就得先把刀磨快,懂?”

一石驚起千層浪。

五虎臘肉:“!!!”

剝、剝皮?

這女人她還想剝皮!她居然還想剝皮!!!

此話一出,剛才那神乎其神的刀法瞬間便浮現在了眼前,一個個目帶驚恐,他們……他們怕不是全都要一分為三吧?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五虎臘肉爭先恐後曝出了尖叫。

有沒有人來管管她,官府的人也行啊!

他們現在都不挑了,隻要不是落在這女人手裡,誰把他們抓走都行啊!

嗚嗚嗚嗚嗚,他們願意坐牢!

“一個個在這喊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喊冤呢!”虞秋秋喝止道。

五虎臘肉:……他們難道不是在喊冤麼?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

嘿!沒完沒了了還?

虞秋秋板起了臉,將一食指抵在了唇間:“噓!衝動是魔鬼,都冷靜點!”

五虎臘肉俱是呼吸一滯,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瞪得溜圓。

這是他們該聽的話麼?!

到底是誰衝動!誰該冷靜!誰又是魔鬼啊!!!

嗚嗚嗚嗚嗚,今晚上真是倒了大黴了,早知道就不接這活了,真是應了那句越漂亮的越危險。

“我就說了,抓錯人了把她送回去,你們偏不聽我的!”王二虎埋怨道,簡直就是後悔不迭。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刀!!!

一個個不聽他的,見著那張臉就走不動道,現在好了,碰上硬茬了,兄弟幾個全玩完了!

“那這誰能想到這嬌花竟是食人花?”李四虎有點不服氣。

說的好像你二虎當初就斬釘截鐵很堅持似的,誰不知道誰啊?後半截催著趕路的可全都是你二虎!

“都彆吵了,吵贏了是能多活一天還是咋的?”劉大虎出來主持大局,過了過這最後的大哥癮。

吊成排的五虎兄弟被風乾了沉默,一個個五味雜陳。

千金難買早知道啊,這誰能想到這娘們兒看著弱不禁風的,她丫的打起來,居然一打五餘力還大大的有?

這就是所謂的京城

第一嬌美人麼?騙鬼呢!

想他們五虎兄弟縱橫四海,不曾想今日竟是要全栽一塊了。

他奶奶的,日後竟是連個燒紙都沒有,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見他們一個個麵如死灰,虞秋秋甚至還勸了下他們:“都想開點,至少這地方是你們自己選的,多清幽、多安靜!”

世界上,像她這麼讓人自己找墓地的可不多了,都珍惜點,一個個哭喪著臉給誰看呢?遇見了她,那都是他們的福氣!

五虎臘肉:……

是啊,清幽、安靜、他丫的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跑這麼遠,竟是自掘墳墓來了!

號稱這輩子都流血流汗不流淚的五虎兄弟,被這回旋鏢紮得一個個是老淚縱橫。

這輩子的眼淚都要在今晚上流乾了。

乾脆哭死算了,就是哭死也好過死無全屍啊。

“這山上有個廟!”寂靜的夜裡忽然飄過來了一道聲音。

虞秋秋:“!!!”

什麼情況?這破地方還能碰上搶地盤的?

她提著刀出去望了一眼。

今晚月黑風高,此刻山腳下卻是火光星星點點,就跟那超大號螢火蟲似的,在漆黑的夜裡格外顯眼,一大群點著火把的人竟是在快速地朝這山上進發!

虞秋秋趕緊讓係統掃描一遍,看看來的都是些什麼人?

係統:【……】

所以,它又成雷達了是麼?

這又是複讀機,又是鬨鐘,又是望風助手,如今又多了個雷達……它這統生,係統該乾的正經活它是一點都沒乾呐,淨乾些雞零狗碎的去了!淦!

大範圍地掃描了一通,係統幸災樂禍地報告:【你家狗男人在最前頭呢!】

虞秋秋:“!!!”

什麼情況,狗男人這麼快就找過來了?

虞秋秋心上一凜,不好!

她衝回廟裡,看向還掛在梁上的“五虎臘肉”,雙眸眯了眯,在這明明滅滅的火光中,整張臉看起來陰晴難定,格外地駭人。

被那意味不明的眼神淩遲著,五虎俱是虎軀一震!

“你你你你你……你又想乾什麼?!”

……

褚晏找上來的時候,還未看清裡麵的情況,一團黑影便飛撲著進了他懷中,埋在他胸膛的那人,一口的哭腔:“嗚嗚嗚嗚嗚嗚,夫君你怎麼才來,這些人好可怕呀,我都快要被嚇死了!”

剛放下來的“五虎臘肉”在牆根邊跪成了一排,全都死死咬緊了後糟牙,擱在大腿上的手,更是快要將大腿摳出血槽了,一個個呼吸急促,吐糟的欲望鋪天蓋地,但是——

不行!

這娘們兒狠起來根本就不做人!惹不起,他們還忍不起麼?

忍住!!

拚了老命也要忍住!!!

忍無可忍,那就從頭再忍!!!!

一個個跪在牆邊,竟是生生把剛被嚇白

的臉又給憋紅了。

跟在褚晏後麵的人馬陸陸續續爬了上來,火把聚攏,照得整個山廟外都亮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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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大家便齊齊見證了這魔幻的一幕——

被綁票的毫發無傷,從頭到腳都精致無匹,連根頭發絲都沒見亂一根的。

而綁人的,卻是形容狼狽……那等壯實的五個大漢,竟一個個都淚流滿麵,還爭先恐後地要自首,見了官兵就跟見了親人一樣。

這你敢信?

眾人:……

沉默……還是沉默。

眾人活這麼大,這樣的場麵那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呐。

就……震驚!

就連褚晏都沒好到哪去,他愣愣地將虞秋秋從自己懷裡摳了下來,按著她的肩膀,將人撐開了一臂的距離,上上下下、來來回回地打量了好幾遍,眸光裡仍舊還閃爍這不可置信。

“發生了什麼?”緊繃神經,突然鬆懈了下來,褚晏聲音艱澀地問道。

虞秋秋抿唇,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而後,低頭用腳尖不停地在地上畫小圈圈,聲音呐呐道:“就……跟他們討論了一下學問,他們就這樣了。”

“討論學問?”褚晏驚詫。

“嗯嗯!”怕他不信,虞秋秋又重重地點了點頭。

褚晏卻是更驚疑了,他將視線移向瑟瑟發抖跪在牆根的那五個人,將信將疑地用眼神逐個詢問了一遍,卻見他們一個個都點頭如搗蒜。

“沒錯,我們學問不如!自慚形穢!”

褚晏:“……”

他怎麼覺得這像是竄供了呢?

褚晏將目光重新凝回到了虞秋秋身上,探究有之,疑惑更甚……

虞秋秋鼓了鼓臉頰,雙眸澄澈,天真、無邪……

——“秋秋我啊,這道坎啊,怕是不好過啊!”

——“可本來就是隻討論了一下學問嘛,這群廢物點心,居然說《論語》是孟子著的!”

褚晏:“……”

凝視,還是凝視。

他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雖然虞秋秋沒事,他很高興,但這太不符合常理了,綁匪把她綁上山就是為了探討學問?

又或是,他和虞秋秋認知裡的學問,還能有什麼差異不成?

“那你要是不信的話,你可以隨便審他們啊。”虞秋秋提議道,根本就沒在怕的。

——“你可以隨便問,甚至現在問都行。”

虞秋秋的心聲聽著自信極了。

褚晏又動搖了,難道事情就真的那麼……那麼……

褚晏還在搜腸刮肚地試圖找一個貼切的形容詞,然而,就在這時,他聽見了虞秋秋的下半句。

——“反正,我都已經威脅好了,量他們也不敢說出去半個字。”

褚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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