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地一聲,晟帝憤怒地將手裡的杯蓋摔了個粉碎,候在旁的總管太監都嚇了個一哆嗦,也沒敢出聲,隻用手勢示意了一下底下的小太監趕緊收拾。
看著陛下這憤怒的模樣,總管太監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情,陛下可以給,但你不能爭,姚家這回怕是真的觸了陛下逆鱗了。
發泄過後,晟帝冷靜了下來,姚世忠豢養死士的事情,他本想留作以後當做把柄,若是姚世忠有脫離控製的苗頭,隨
時都可以收拾他,但現在看來,姚世忠野性難馴,留著他遲早會成禍患。
思忖了半響,晟帝終於心中有了決策。
姚世忠不能留,陸家那小子同樣也不能留,既然都不能留,那倒不如讓其自相殘殺,一並給解決了。
他的眸光暗了暗,而後招來影衛,令其去將姚家和此次行刺使團有關的事情透露給陸行知。
隻要讓其聽到了一點風聲,相信以陸家父子的作風,不可能不去細查,到時候順藤摸瓜,發現姚家死士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將一切吩咐完,晟帝背手行至了殿外,眼前宮殿莊嚴連綿,宮中之人見了他,都得匍匐在他腳下,人人都道這是他的江山,他是這座皇宮的主人,可又有誰人知一個皇帝的如履薄冰呢。
唐陸兩家一旦聯手,如果想反,隨時都可以反,這讓他怎能安睡?
陸家那小子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將才,可那陸家父子都太有主見了,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不能徹底攥在手心憑他如指臂使的,還不如趁早毀去。
……
陸行知一連好些天都沒有回軍營,也不知道是在忙些什麼,唐淼一邊慶幸著自己身份暴露的危機解除,一邊又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這日,她照例同眾人一道扛沙袋負重跑,跟在她後頭的孫老三說自個兒體力不支,一個勁地扒拉她,讓她慢點。
“現在還隻是訓練你就跑不動了,那到了戰場上,你不死誰死?還讓我慢點,到了戰場上,你能讓敵人慢點嗎?”唐淼頭也沒回,嚴厲得很。
這孫老三她能不知道他極限在哪麼,這會兒純粹就是想耍小聰明偷懶!
唐淼可不慣著他。
隻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話音剛落,孫老三就呼呼地跑她前麵去了,那模樣,就跟踩了風火輪似的。
嘿!今兒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覺悟得這麼快?
唐淼正納罕著,身後就忽地傳來了一道聲音——
“說得好。”
唐淼後背一僵,這聲音……她好像聽著有點耳熟……
“你就是唐大剛?”
聲音再一次傳來,唐淼哪顆僥幸的心啪嘰一下掉地上就給摔死了。
真的是陸行知!
唐淼一下子跑也不是,停也不是,蒼天啊,這這這……這也太突然了,她一點準備都沒有,怎麼辦,誰來救救她!
“將軍和你說話呢,還不快過來?”
唐淼站住,背對著說話人,整張臉皺成了苦瓜,她在做一個很重要的決定,很快——
算了,逃跑可恥但卻有用。
至於怎麼逃?唐淼抿了抿唇,這事方法不在多,有用就行。
唐淼將肩上的沙袋往旁邊一扔,然後身子一貓,故技重施:“啊!不行了,我憋不住了!”
緊接著,她就兩腿夾攏,飛快倒騰著跑了。
陸行知騎在馬上,看著唐大剛飛快鑽進林子裡背影,一時間儘是不知該作何反應。
這人怎麼三天兩頭鬨肚子?他記得他上回召他來見他也是的鬨肚子。
怎麼,這是去了北遼一趟回來還水土不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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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行知搖了搖頭,唐大剛這次護送有功不說,還成功捉了個活口回來,他原本是想親自嘉獎其一番的,誰料卻是幾l度未能成行。
今兒他馬上又要點了兵出去,回來又得好些天之後了,這嘉獎一事再拖下去也不好,隻好同身邊近衛吩咐了幾l句,令其傳達,自即日起,擢升唐大剛為千夫長,至於其他那些額外的獎勵,陸行知讓人從自己私庫裡看著挑一些。
交代完這些之後,陸行知便調轉方向往精銳營去了,此次的事情有些棘手,他得了上令,率一千精兵前去圍剿,他本意是想再多帶一些,但陛下卻說到時候會再調遣一千禁衛軍前來與他配合,他也就沒再堅持了。
時間不多,陸行知打馬揚鞭而去。
接下來這些天,軍營裡一下子少了那麼多人,新兵這邊就是想不發現也難,尤其以前他們偶爾還能溜出去打個牙祭,現在卻是戒嚴一個也不許外出了。
眾人中午吃了飯休息的時候,湊在一塊討論起了這事兒。
“我瞅著這不對勁啊,是不是哪裡起戰事了?”
“你搞笑呢,誰家打仗隻派這麼點兵出去啊,去圍剿什麼土匪還差不多。”
“照你這麼說,那土匪還挺有麵子,竟是勞得陸閻王親自帶兵去圍剿。”
唐淼照例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隻是她聽在耳裡,腦子那根斷掉的線卻是忽然給連了起來。
“我想起來了!”
唐淼一下子站了起來。
姚家的死士,帶回來的那個刺客身上紋的圖案,她上輩子曾無意間在她爹房裡看到過,是姚家的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