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
被掐住了七寸,赫連雲錚到底是沒敢動褚晏。
褚晏全須全尾地屋裡走了出來,身後赫連雲錚猶自在無能狂怒,碗碟杯盞似乎被他摔了個粉碎。
兩日後,宮中為赫連雲錚及北遼一行人舉辦送彆宴。
席間,赫連雲錚強顏歡笑,目光卻頻頻向褚晏所在的位置看去,到底是咽不下這口氣。
那廝席上一直都在跟虞秋秋耳語,虞秋秋渴了,還給她遞茶,裝得倒是殷勤。
沒一會兒,眼見虞秋秋起身去更衣,赫連雲錚立馬借口跟了過去。
“殿下這是?”
虞秋秋看著這半路冒出的攔路虎,不由得垂目掃了一眼他那才將將拆了固定木板的手臂。
她眉眼微彎,露出淺笑看向赫連雲錚,還敢來,真是一個勇士呢。
赫連雲錚看著虞秋秋臉上的笑,愣了一下,不知怎的,他總覺得哪裡好像怪怪的,可具體的,卻又說不上來,應該……是錯覺吧。
赫連視線從虞秋秋臉上移開,很快,神思回籠說回了正題:“本殿攔下虞小姐,是想提醒你一件事情。”
“哦?”虞秋秋來了興趣,問他:“殿下要提醒我什麼?”
赫連雲錚想起褚晏就來氣,走近一步,壓低了聲音:“虞小姐還是小心些枕邊人的好,褚編撰可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般無害。”
那人還會威脅他,可恨得很!
虞秋秋嘴角抽了抽,剛起的興趣一下就消散了,就這?
這不是提醒錯人了麼,真要小心,那也是狗男人該小心她才對。
虞秋秋不以為意,敷衍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殿下還有事麼?”虞秋秋問。
赫連雲錚:“???”
看
虞秋秋這神色淡淡的,他驀地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不是,事出總會有因,這女人就一點都不好奇他為什麼提醒她這個麼?
聽了跟沒聽似的,虞秋秋是不是太淡定了一點?
難道是他上眼藥的方式不太對?
……
第一天一早,赫連雲錚連同北遼使臣一道啟程歸遼。
被放了鴿子的姚世忠很是不爽,事都已經談妥了,赫連雲錚卻說不乾就不乾了,現在更是直接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事,這怎能讓他咽得下這口氣!
“赫連雲錚你敢耍老子!”姚世忠氣得摔了飯碗。
一旁的姚文華被嚇了一跳,低聲嘀咕:“哪有人摔自己飯碗的,多不吉利。”
姚世忠聽見,一個眼刀就殺了過去,“你說什麼?”
姚文華脖子一縮,“沒什麼。”
幾個月後,大雍出使北遼的使臣也回了京,此行一道帶回來的,還有一個囚犯。
唐淼護送使團去北遼的時候,遭遇了一夥人襲擊,當時,唐淼早有準備,那夥人偷襲不成,不敵之下,跑得快的逃了,沒逃走的也服毒自儘了,沒能抓到活口。
誰料回程的時候,他們竟然又遇到了同一波人伏擊,這次,唐淼有了經驗,抓到一個為了防止其吞毒,第一件事就是卸了其下巴,這不,就把活口給帶回來了。
隻是人帶是帶回來了,卻不歸他們審,囚犯直接扭送進了廷尉司。
姚世忠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又氣得摔碎了手裡的瓷杯。
“怎麼會留下活口!”姚世忠目眥欲裂。
底下的人一個個抖如篩糠,不敢回答。
倒是一旁的姚文華絲毫都沒放在心上,多大點事兒,他們姚府再怎麼說也是七皇子的母家,乃是正兒八經的皇親國戚,抓住就抓住了,大不了到時候抵死不認就是了,有七皇子在,那不成他還能坐視不管,任由彆人往他們姚府安罪名?
他早就說了,用這招對付陸行知根本就不行,那又不是陸行知自己親自帶隊護送的,就算使團出了事,那陸行知事後也就頂多也就被罰個治下不力之罪,根本就動搖不了人家。
要他說,之前那赫連雲錚提出的法子,那才叫釜底抽薪呢,隻可惜……
姚文華歎了口氣,一個巴掌拍不響,那赫連雲錚怎麼就不乾了呢?
……
另一邊,唐淼一行士兵押送完囚犯再回到臨州軍營的時候,已經是天黑了。
現在已是五月,天氣漸漸熱了起來,營帳裡彌漫著一股子的汗臭味。
唐淼拿盆舀水洗了把臉,正琢磨著要找什麼借口磨蹭,等眾人洗完了澡她再去洗,外頭忽然進來了一人。
“唐大剛在嗎?”來人直接點了她的名。
唐淼回頭,沒待她回答,同一個營帳的孫老三就把她給供了出去。
“唐大剛在,他在那!”
孫老三邊說邊朝她擠眉弄眼,唐淼默默移開視線,隻覺得辣眼睛。
她起身朝帳子門口走去,甫一看清人臉,唐淼心跳猛地就跳了一下,這人、這人怎麼好像是行知身邊的近衛。
完了完了,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是怎麼回事?
怕什麼來什麼,幾乎是在下一瞬,那人便開口道:“將軍要見你。”
唐淼聲音有點哆嗦:“現、現在?”
那人點了點頭:“嗯,將軍現在正好有空,你動作快點,收拾好了就過去。”
唐淼:“!!!”
完了……天要亡她。
傳話的人剛走,營帳裡的人轉頭就起了哄。
“大剛,陸閻王指名要見你,你這是要發達了呀!”
“是啊,你這次立了這麼大一功,不升個百夫長都說不過去。”
“苟富貴勿相忘啊,到時候你可得記得提攜一下我們。”
“彆的不說,你得了賞,最起碼得請咱哥幾個去花樓裡耍一趟,嘿嘿……”
人世間悲喜並不相通。
“少扯犢子!”
唐淼沒好氣,走回角落蹲下又洗了把臉,真去了,是不是賞還不一定呢。
說實話,她現在有點慌。
半響後,在一群人的目送下,唐淼一臉視死如歸地出了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