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幽靜處走,果然就看見一處小小庭院,肅穆中帶著清雅,一叢叢菊花或遠或近的綻放著,打理的非常好,果然極有意境。
廣源安頓他們在一張石桌旁坐下,自己則跑去提了小泥爐和茶壺茶杯。
“昨日承安捎信兒,說要過來和我敘話,並未說還有四哥和小妹,沒有準備,不周之處,您兩位見諒。”
這時的廣源看起來煙火氣十足,一點兒不像方外之人。
夏梓堂懶得糾正廣源不把自己當外人的稱呼,把泥爐往夏宴清這邊挪挪,用茶水涮了杯子,才斟了熱茶,放到夏宴清麵前。
做完這些,又瞪了邵毅一眼,他這是妥妥的上了賊船,被邵毅這小子給坑了。
他哪裡會想到,所謂在寺裡靜修的人,居然有著更甚於市井混混的氣質。
邵毅被他看得縮了縮脖子,廣源他就這德性啊,而他又不敢對廣源說這是他假裝出來偶遇。
若是不小心被夏梓堂起了疑心,他以後再想接近阿燦,那可就難了。
這次已經很好了,如願和阿燦見了麵,夏梓堂也表現出對他的不見外。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給夏梓堂和阿燦留下好印象,方便再見麵時,他們的關係能再近一些。
如今的天氣還不算很冷,夏宴清捧著熱茶,一邊看著遠遠近近的各色菊花,一邊聽夏梓堂和他們兩人閒話。
越聽越覺得邵毅不像穿越者,無論言談還是舉止,沒有絲毫在千年後開放環境生活過的跡象。
而且,這位費了那麼大心思討好夏梓堂、接近她,可見麵後,竟不做任何穿越同行的試探,這就讓人費解了。
夏宴清心下狐疑,在他們說話的空檔,插話問道:“邵公子拿給我家兄長的器具,與外麵使用的大不一樣,邵公子是從哪裡得來的這些東西?”?
還有雙金屬測溫計,更加不是這個時代應該出現的。
夏宴清能主動開口,讓邵毅大為驚喜,隻是這問話,回答起來可有點難度。
“若我說這是我在很久以前,從一個友人那裡看到的工具,不知夏姑娘你可相信?”
他不想用謊話敷衍她,哪怕隻是暫時的也不願意。
夏宴清差點就要翻白眼了,她信不信的,重要嗎?
可是,看見邵毅的認真眼眸,又把他的話多琢磨了一下。
很久之前……在一個友人那裡看到的工具,而且還問她可相信。
這就是說,邵毅也知道這個工具非同尋常?
“那位邵公子的友人是誰?他一定非常了不起吧?”夏宴清問道。
官員也滿是好奇,很久之前的友人,誰啊?他怎麼不知道?而且,承安這貨的神情,認真的有點過了吧?
“是很了不起,”邵毅打住話頭,轉而問道,“四哥連著招了兩次珠寶磨工和學徒,不知夏姑娘在打磨什麼?活兒很多嗎?”
夏宴清瞟了廣源一眼,欲言又止的樣子。
廣源差點把嘴裡的茶噴出去。這小娘子,占了他的地方,難道還想把他趕出去不成?
邵毅覺得好笑,“廣源和我是過命的交情,有什麼話但說無妨,除非夏姑娘現在做的事情是機密。”
廣源還在替他籌辦開采石英石的事項,若是打磨琉璃,廣源就絕對信得過。
夏宴清搖頭說道:“並非機密,隻是在東西做出來之前,不想讓很多人知道罷了。”
邵毅:“夏姑娘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