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進到萱北堂,二門已經把消息傳進去了。
得知夏宴清帶進來兩個生麵孔的丫頭,劉夫人和袁氏都大惑不解,不明白她這是搞得什麼。
夏家把夏氏召回去,難道不是說的夏氏有和離之意嗎?難道夏家諸人把夏氏勸的回心轉意了,所以,不但夏氏不打算離開,反倒多帶進來兩個人。
鑒於徐清惠和王嘉玉在場,夏宴清要求和離的事情還沒定論,兩人倒也沒多說什麼。
夏宴清進門,給劉夫人見禮,又和袁氏、王嘉玉幾人見過。
沒等劉夫人詢問,她就從袖中抽出兩張契紙,奉給劉夫人,“兒媳之前對母親和大嫂提過,白先生客院的人手不足。今次回娘家,偶然提起要買丫頭,我娘說外麵買的不如家生子知根知底,就給了兒媳兩個丫頭,這是她二人的身契。”
聽到家生子這三個字,劉夫人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王家有幾個老仆,老仆自有家小。可王家終究是小戶,近十幾年才出頭,現在雖然家裡仆從不少,卻多是王韜入士之後買來的。
夏家大族,夏宴清之前的陪嫁,就全部是家生子。這時,隻夏氏一句話,夏家給的依然是家生子。
這麼一比,王家和夏家底蘊的差距就出來了。
這是夏家給的丫頭,又是歸屬於秋月院使用,劉夫人接過身契看了看,就還給了夏宴清。
“既然是親家給你用的,那就留下吧。記得好好教導,守好府裡的規矩就是。”
夏宴清接過契紙,躬身謝過。
再看看房間裡,因她在場,而顯得格格不入的氣氛,再次躬身,“若母親沒什麼吩咐,兒媳就退下了。”
劉夫人一聽就皺了眉,房間裡,袁氏看夏宴清的目光也多了幾分探究。
王嘉玉是看著自家母親和祖母相處方式長大的。也開始接受出嫁以後,為人妻子、兒媳的教導。
所以,每每看到夏宴清如此做派,都是從心底裡不屑。正經大戶人家教養出來的女子,哪會如此不敬長輩,肆意行事的?
徐清惠自然也知道兒媳該有的樣子。也正因如此,她才把自己當兒媳來要求,晨昏定省,日日不落,還花了大把時間,陪劉夫人閒話、抄經。
按說,她能像正經兒媳一樣行事應該高興,她也的確很高興。但是,夏宴清作為王晰的正妻,卻不用時時侍奉婆母,還能自/由自在、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就讓她不平衡了。
為什麼對彆人來說,就是三十年的媳婦熬成婆?而對於夏宴清來說,媳婦就能做的這麼敷衍隨意的?
所以,夏宴清和平常一樣的告退,立即讓房間裡的氣氛凝重起來,不友好的態度極其明顯。
劉夫人和袁氏之前猜測,夏宴清這一趟回去,夏家會做什麼決定。
可這時見夏宴清依然故我,兩人心裡泛起狐疑:夏氏這日子,到底是過、還是不過?
“弟妹這麼急做什麼?”袁氏笑一笑,問道:“不知親家老爺和夫人身體如何?弟妹這次回娘家,親家二老可對弟妹說了什麼?”
夏宴清打算溜走的身形停住。
她快速把房間裡的人掃了一圈,視線在劉夫人和袁氏麵上停了片刻。她們不是來真的吧?有王嘉玉和徐清惠在場,能探討王晰和妻子鬨和離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