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宸的冊封大典在眾人心思各異的詭異氣氛中悄然進行, 直到他從沐曦辰手上接過那道聖旨,心裡還有些恍惚。
兩人之間明明隻有一步之遙,卻宛如天壑, 底下群臣的朝拜, 落在他身上或嫉妒或羨慕或不恥的目光, 都讓他覺得格外不適應。
素來習慣於立在暗處的人, 陡然之間被拉到了陽光下,接受各種打量和關注,讓他有種被赤.裸圍觀的感覺。
心中鬱鬱, 尤其是當他發現, 他再也沒辦法隨時見到白玥箏的時候,那口積蓄已久的怨氣終於爆發, 顧不得什麼禮製什麼規矩,重新換上了他的夜行衣, 憑借著他對皇宮守衛的熟悉程度,輕而易舉地潛了進去。
謝景宸輕輕落在房頂上,傾身朝下看去,正好看到沐曦辰手撐著腦袋昏昏欲睡的樣子。
幾日不見, 他的身形似乎又清雋了不少, 尤其是眼下的烏青, 白日裡看還不明顯,現在被朦朧的燈光一照, 在他臉上投下暗色的陰影, 看上去便格外憔悴, 本就白皙的皮膚,竟隱約能看見下麵淡青色的血管。
照顧他的宮人都是死的不成?
怎麼竟讓人變成了這樣?
謝景宸露在麵巾外的雙眼透著寒氣,手上一動,將一粒小石子精準無誤地打向他的穴道,才翻身而入。
守衛在皇帝身邊的暗衛早就被他提前弄昏了,畢竟“絕”,可不隻是說說而已,這批被他親手訓練調.教出來的暗衛,在他麵前,終究是不夠看的。
等到真正站在這個人麵前,伸手將他半抱在懷裡,謝景宸心中還有一絲恍然,如置雲端一般有些飄飄然。
懷裡的人是那麼輕,對他來說就像是一片浮葉一般幾乎沒有多少重量,可是一直縈繞在鼻端的龍涎香,摻雜著獨屬於他身上的特殊香氣,形成一種致命的吸引力,讓謝景宸瞬間激動了起來。
於是手上不自覺地抱緊,身體繃得死緊,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會把人摔下去,又在注意到這種姿勢的不適時微微放鬆了力道,生怕弄疼了他。
謝景宸就維持著這種可笑的姿勢低眉思索了一會兒,才邁開步子,朝一旁寬闊的龍榻走去,本來很穩的下盤卻微微虛浮,甚至差點絆倒,可見他現在是有多緊張。
好不容易把人放了上去,謝景宸雙手撐在他的身體兩側,扯下自己的麵巾,慢慢俯身下去,越來越逼近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任憑那甜膩的呼吸打在自己臉上,眼中暗色翻湧,壓抑著某種即將失控的渴望。
身下的人閉著眼,那眼珠卻還在略微轉動,帶動著蝶翼般的眼睫微顫,似是感受到了威脅,不安極了。
脆弱又可憐,卻莫名地激起人更深的淩虐欲。
謝景宸屏住呼吸,用他的鼻尖隔著一寸,虛虛劃過沐曦辰的身體,水潤的唇,纖細的脖頸,平坦卻不瘦弱的胸膛,以及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
那日的春光也十分應景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裡,鼻尖淡淡的香氣隨著肌膚間些微灼人熱度,一並衝擊著他為數不多的理智,然後轟然斷裂。
謝景宸幾乎是猙獰著臉,用力地撕開那明黃色的朝服,想著他的陛下一臉冷淡地坐在禦座上的高潔模樣,就分外讓他想撕了那淡漠的外表和神聖的黃袍,狠狠弄哭他。
而這一刻,他的夢想終於得以實現。
脆弱的布料不堪重負地發出“刺啦”聲,碎裂開來,露出沐曦辰光潔白皙的胸膛,沒有了遮擋,似乎是覺得冷了,平整的肌膚上慢慢生出一顆顆小顆粒,卻在他灼熱的大手撫摸上來的時候瞬間增多。
謝景宸著迷般的寸寸撫摸過著美玉般的身軀,明明是個男子,卻有著比女子還要細嫩的皮膚,偏偏沒有女子那弱柳扶風的瘦弱之感,隻覺得堅韌又內斂,絕對能很好地承受他的疼愛……
不知想到什麼,他的唇角緩緩牽起一個笑,難得的笑意,配上他那張鬼斧神工的俊臉,該是讓人驚豔的,然而那些許猙獰的表情和漆黑的雙眸,卻莫名讓人心悸,就像是被什麼猛獸盯上了一般,很快就會被徹底吞吃入腹,連骨頭都不剩。
謝景宸輕輕地在他水潤的唇上舔了一下,讓它變得更加潤澤,然後就像是嘗了腥的貓,再難克製。
完美繼承於父親的一往無前的精神,讓他就像在馳騁沙場一般,無所顧忌,雖然青澀卻異常勇猛,恨不得狠狠在他身上咬下塊肉來,再慢慢吞下,讓兩人徹底融為一體,便沒什麼能將他們分開。
此刻,什麼帝王,什麼滅門之仇,什麼差距,他統統不想考慮,腦中隻瘋狂地叫囂著一個念頭,
占有他,他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謝景宸睜著猩紅的眸子,毫不客氣地開始享用他覬覦已久的美食,粗糲的大手宛若巡視領地的將軍一般,不斷在他光裸的肌膚上摩挲,因為控製不好力道,留下一道道指痕,更加刺激了他的神誌。
就在他的手不斷下移,即將觸到某個危險的禁地時,沐曦辰卻猛地一抬腿,將人踹了下去,無比熟悉的姿勢和情形。
謝景宸反應極快地拉上麵巾,抬頭看去,隻覺得鼻血噴張。
原先沐曦辰躺著,還不覺如何,他現在半坐起身,早已被撕裂的朝服破布一般的鬆鬆垮垮掛在他的臂彎,露出大片細膩的胸膛,上麵布滿了微紅的痕跡,看上去格外引人遐想。
而那如玉的清冷麵龐,此刻卻因為情.欲氤氳起一抹豔色,縱使他怒瞪著雙眼似乎想要保持威脅,卻也隻像是沒有尖銳爪子的貓咪一般,隻軟綿綿地伸出小肉掌,在人心口上撓了又撓,莫名的可愛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