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阿黎……”江沉息感覺自己的心軟成一團,他低下頭,輕柔地吻掉那人眼睫上晶瑩的淚滴,舌尖嘗到些微的苦澀,卻莫名讓他上癮,甚至泛起詭異的甜蜜,甜到心尖都在發顫。他甚至顧不上拉開此時明顯過於曖昧的距離,隻想將人緊緊抱在懷裡,護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正當江沉息禁不住自己內心深處的渴望,想吻上那水潤的唇時,電話突然響起,他瞬間從那種失控的狀態中脫離出來,接通了電話,“恩,好,你們知道該怎麼處理,對……”
他簡單交代了兩句,就掛了電話,有些疲累地抱住沐曦辰,兩人一起躺倒在皮質的坐墊上,一時之間陷入一種溫馨的寂靜中,隱隱有脈脈溫情在兩人之間流轉。
“啪!”地一聲巨響,齊哲被他父親齊桓狠狠甩了一巴掌,因為用力過猛,他甚至被扇地朝後踉蹌了幾步,然後撞上了角落裡的皮質沙發,幸好不是什麼尖銳的桌角,否則一定會血濺當場。
“混賬東西!!你不是說江黎不受寵嗎?你不是說他跟江沉息的關係很糟糕甚至恨不得弄死他嗎?為什麼江氏會對我們下手?!!”
齊桓屬於比較儒雅的長相,四十歲上下的年紀,若是靜靜站在那裡,會有種濃濃的書卷氣息,就像是個溫潤公子一般,可是此刻他雙眼赤紅,白皙的臉頰上滿是紅暈,仔細看甚至能看到那細小的紅色毛細血管,可見他所用的力氣之大。
猙獰的麵孔完全破壞了那種溫潤的氣息,就像是隻惡鬼,狠狠地盯著眼前的獵物,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去將他撕裂一般,根本不像是對待一個兒子的態度。
齊哲被他這種恐怖的神色嚇住了,瑟瑟發抖地縮在沙發那裡,他的臉頰高高腫起一塊,甚至還有一道明顯的戒指留下的血痕,合不攏的嘴角不斷向下滴淌著混合著血液的涎水,看上去可憐至極。
“我不……不知道啊,可能江沉息隻是……覺得沒麵子吧,江黎畢竟代表江家,對不起爸爸,但是我真的沒想到,江沉息居然會為了江黎出手,他應該是以為我們想對付江家……”齊哲左右搖著頭,舌頭都有些打結,半天說不清楚一句話,無比驚恐地往後縮著身體,恨不得將自己完全塞進那個沙發裡一樣。
“您……您彆擔心,我明天……不,我馬上去聯係江沉息,我會跟他解釋清楚的,求求您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齊桓的表情漸漸和緩下來,他慢慢走到齊哲身邊,蹲下身子,用力拉開他捂著腮幫子的手,對著那紅腫的部位吹了吹,溫柔道,“小哲,你這麼大,從來沒讓我操過心,抱歉剛剛是爸爸太生氣了,但是你要知道,”
他手指下滑,捏住齊哲的下巴,將他的臉微微抬起,逼他直視自己的雙眼,語氣瞬間陰冷了下來,“你這麼多年吃的用的,可都是爸爸給你創造的,你能有這麼優渥的生活環境,也全來自於我,要是爸爸的公司出了問題,就是撕了你,也賠不起,你明白嗎?”
齊哲看著自己爸爸無情到近乎冷漠的眼神,有些害怕地顫了顫,可是卻無論如何都逃不開那桎梧,隻能被那攝人的氣息所籠罩,他感覺自己就像被一條毒蛇給盯上了。
他從沒想到,往日裡對他千般寵愛萬般遷就的父親,一旦翻臉,居然是這般可怕。仿佛他不是有血緣關係的兒子,而僅僅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一般,心情好時可以將他寵上天,心情不好時,便隨時能夠將他拋棄……
齊哲近乎踉蹌地衝回自己的房間,這兩天經曆的一切簡直太過玄幻,他先是莫名其妙上了一個男人,而且那個男人還有著完全不遜於他的家世,再是染上毒癮,現在連他爸爸都對他產生了厭棄心理。
他完全無法想象沒有了齊桓的庇護,他會成為什麼樣,且不說那個男人不會不放過他,單是江沉息,就足以令他生不如死。
可是江沉息……他為什麼會為江黎出頭?他不是該很厭惡這個存在麼?
齊哲緊抿著唇,撥通了江沉息的私人號碼,“喂,江總嗎?我是齊哲……恩,就是不知道我是否什麼地方得罪您了?畢竟我以為,江黎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啊……哦,不,我當然不會讓他敗壞了江家的名聲,隻是想讓他染上毒癮而已啊,這樣對您不也是有諸多好處?一旦他上癮,那就完全在您的控製之中了,他手裡的江氏股份輕易就能收回,那您……”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邊就已經掛斷,耳邊傳來清脆的忙音,伴隨著最後那句話,宛如魔咒一般,不斷在他耳邊回響。
“我的人,你也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