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願地睡著了,也做夢了,做的卻不是他想要的那個夢,夢裡的場景比現實還要恐怖,胤礽是被嚇醒的,醒來後一身冷汗,他抹了抹額頭,笑了,果然,一個美夢也不可能做兩次。
康熙三十二年六月,李佳氏被查出懷有身孕,胤礽摸著對方的肚子,笑的也像個孩子,“我也要當阿瑪了嗎?”
李佳氏笑道,“是,殿下也要當阿瑪了。”
她進入皇宮後,就沒有奢求過太子的愛,哪怕太子後院裡麵隻有她一人。後來她大病,按照慣例,她去勸太子納新人,她根本沒想到太子會拒絕,而且竟然真的在她生病期間一個人也沒找。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太子不是因為她。
“我想想孩子該取個什麼名字!”
胤礽將自己關在書房裡搗騰了半天,最後定下來兩個名字,兒子是弘字輩,取名弘皙,女兒取名惜初。其實,大清公主幾乎都沒有漢名,但是胤礽卻想給未出生的女兒取一個。
李白還是光棍一個,體會不到他的心情,李世民兒子好幾個了,也忘卻了當初老大出生時的感受。
胤礽在書房裡留了很多字跡,他在等,等之前那個靈魂出現,可惜對方遲遲不曾出現。
“那些人是…”
格爾芬瞅了兩眼道,“俄國人,來京城兩日了,說是要來商定蒙古邊境問題。”
胤礽冷哼了一聲,“他們倒是厚臉皮,勾結準噶爾和喀爾喀不成,開始搞商議了。”看著街上逛來逛去的幾人,胤礽皺緊了眉頭,“你回去查查,他們來幾天了。”
和胤礽猜想的一樣,這幫人到京已經有三五天了,卻一直沒有和理藩院接洽,隻是到處在京中遊逛,根據探子的情報,他猜測,這些人應該是想和大清做生意。
“你們繼續盯。”
胤礽想了想,喊來了何柱兒,“給我備身常服,我出宮一趟。”
胤礽直接找上了鄂倫岱,“俄國派了使者前來,你找人試著和他們接觸,記得,不要接觸他們的頭子。”
兩天後,義傑斯和理藩院接洽,隻是兩方鬨得很不愉快,理藩院要求義傑斯行三跪九叩大禮,義傑斯又怎麼可能依?
他本是荷蘭族人,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從彼得一世那套來了無數獸皮以及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準備轉手賣給大清,結果來這幾天,他接連遇挫,大清的商人根本不買他的賬,現在,這些大清的官員竟然還要他三跪九叩?開什麼玩笑!
大清的官員也很為難,這打吧打不得罵吧罵不得,隻能哄著,但是對方怎麼也不依,這對方不依,皇上就要動怒,他們簡直是河裡的泥菩薩。
“殿下,我從那些人嘴裡套出點東西了。”
“嗯?”
“大清的茶葉、絲綢甚至是一些小玩意都在各國暢銷,俄國甚至提煉不出不含雜質的銀子,他們將東西買回去,轉手能翻個好幾倍,聽那人的客氣,一兩倍都是少的了,最高能到十倍二十倍!”說著鄂倫岱捶了捶桌子,“還有一個消息,不知道準不準確,他們和大清貿易賺得的利潤和他們之後轉手這些貨物的稅收,能占到他們國庫收入的8%。”
胤礽也吃了一驚,“怪不得義傑斯等人進京不先辦正事反倒是瞎晃悠,原來是因為這個。”
讓胤礽更吃驚地在後頭,義傑斯最近和之前在雅克薩之戰投誠的幾位俄國人走的近,這一看,仔細一查,卻是讓他憤怒不已。
為表大清的氣度,對於這些主動投誠的人,皇阿瑪並沒有處罰,甚至給予了優待,但是這些人卻當作了理所應當,並且憑著這份優待,和幾個不法商人勾結,避開了朝廷的查收,倒賣了不少金銀珠寶茶葉瓷器。
胤礽並沒有立馬發作,而是一直在查之前主動投誠的那夥人,他發現他們之中有不少是懷有目的的。
-這件事讓我來處理吧,俄國,唐朝之時,他們還不知道在哪呢!-
-行。-太宗的本領他知道,放手也放的乾脆。
“理藩院的人和俄國使者接洽的怎麼樣了?”
“義傑斯同意行三跪九叩的大禮,但是…”格爾芬偷偷瞄了一眼太子,又小聲道,“但是必須要鳴炮以示鄭重。”
“給他臉了。”李世民冷哼了一聲,“去告訴理藩院,不行,讓他要麼行禮要麼滾!”
理藩院的人原本都要應了,隻感覺解決掉了這個刺頭,都準備和禮部的人商議鳴炮的事了,結果太子中途插手,又要重新談。
義傑斯在得知大清皇太子插手也有些驚訝,同時又有些憤怒。
“怎麼樣,貨賣出去了嗎?”
“沒有,那些人嫌棄我們的東西製作粗糙,覺得回不了本,根本不肯收。”
義傑斯拍了拍桌子,“你告訴他們,我們是俄國來大清的使者,這些東西都是兩國友好交往的證明,他們不收就是不把兩國情誼放在眼裡!”
大概是之前的使臣尼古拉在大清的放肆給了義傑斯信心,竟然乾起了強搶強賣,不少商人直接將義傑斯告上了,但是府尹卻根本不知道如何處置也不敢處置,這事竟然就這麼被壓了下來。
李世民聽後陰沉著臉,卻也沒有動作,隻是靜靜地等待,義傑斯也沒有讓他失望,嘗到甜頭以後,竟然將他帶的東西拉到了幾個理藩院官員家門口,逼著讓那些官員買下,不買他就威脅對方,整天陰陽怪氣地說些嘲諷的話,有些話翻譯都不敢翻。
幾日下來,朝廷民間都怨聲哀悼,康熙知道這事後,皺了皺眉頭,“這次來的人竟這般不知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