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看這掛件在雪光下就透出如此油亮的紫色,就知道這掛件價格不菲,芽兒怎麼敢收,“張老,您這見麵禮也太貴重了!”
說著,就要把掛件推回去。芽兒壓箱底的寶貝不少,不過,脖子上掛著的還是那一年王奶奶送的那個小掛件,玉養人,玉質雖然比不上張老手裡的這個,但貼身溫養了這麼多年,也瑩潤的很。
而且,芽兒也不怎麼喜歡戴首飾。關鍵是,這麼貴重的掛件,也不舍得往脖子上帶啊!萬一磕著碰著了,真的會心疼的。
“就是,老張,芽兒小丫頭一個,哪需要戴這麼貴重的東西!”杜爺爺他們也趕緊勸,這麼貴重的見麵禮收著燙手。
張老爺子臉一板,也不擔心會不會直接摔在炕上,往芽兒手裡一塞,“送你了就收著!婆婆媽媽的乾什麼!你不收就是把我當外人了!”
張老爺子話說到這份上了,芽兒頭疼的看看靜靜躺在手心裡的紫色福瓜,有些燙手。
不過,收都收下了,芽兒也不矯情,浪費老人一番心意。吃午飯時,福瓜已經換上了一條老太太們剛編好的掛件繩,靜靜的掛在芽兒脖子上。
就因為這,張老爺子午飯時多喝了一小碗筍乾老鴨煲,飯後連熬好的黑烏烏的湯藥,眉頭沒都皺一下一飲而儘。
那倆懵懂嘴饞的小胖墩,見老爺子喝的那麼痛快,還以為張爺爺偷喝什麼好東西呢,差點沒捧著藥碗伸著舌頭舔,碗不讓舔,倆小肉球見爺爺他們不攔著,撅著屁股爬到炕上,伸著小胖手要掰開張爺爺緊閉著的嘴巴。
倆小胖墩剛才沒看見,張老爺子喝完湯藥之後,苦的眉頭擠出好幾道深深的溝壑來,嘴裡緊緊含著甘甜的果脯,就怕一說話,滿嘴的苦藥味。
倆小胖墩認定了張爺爺嘴裡肯定有好吃的,胖爪子攀在張老爺子身上,張老爺子玩性大發故意陪著他們鬨,故意任由胖乎乎的小爪子扣自己的嘴。
倆小胖墩玩的樂不可支,杜爺爺黑著臉一把把人抓過去,屁股蛋子都重重挨一巴掌。張老爺子心疼的不輕,趕緊往倆小肉球嘴裡也塞了一顆果脯,甜的這倆前一刻還泫然欲泣的小肉球頓時喜笑顏開,烏溜溜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口水哩哩啦啦。
芽兒一邊看他們鬨,看了看落地鐘,加快收拾自己的行醫箱,“張爺爺,等我有時間,試著把湯藥配成藥丸,省得您每次吃藥都這麼苦大仇深!”
“啊?湯藥還能配成藥丸?”張老爺子中午吃的有點撐到,一張嘴先打了一個飽嗝,滿嘴的苦藥味。湯藥是湯藥,成藥是成藥,湯藥還能配成藥丸?
不過,有藥丸多方便,不用天天熬藥,自己用藥也不用這麼苦大仇深。
張老爺子苦的齜牙咧嘴,“瞧瞧,我就說我見麵禮送晚了!讓我白喝了好幾天的苦藥!要不是你叮囑在這藥要在飯後喝,我估計都沒有吃飯的胃口了。你這小丫頭……”
還沒等張老爺子跟杜爺爺他們告完狀,突然發現芽兒早沒影了。
下午是史蒂芬教授在國內的第一場手術,要早點去醫院做準備,今天午飯比平時早。國內的手術台不是史蒂芬教授的主場,手術室的條件也比國外差很多,不僅僅是史蒂芬教授就連芽兒也是慎之又慎。
今天雖然沒有下雪,但陰沉沉的天氣比昨天還冷。路上的積雪都結成了冰,到醫院時,一群白大褂依舊在寒風瑟瑟中等待,以示隆重歡迎。芽兒遠遠望過去,這群白大褂似乎平均提到了一個年齡段,前兩天還有年輕醫生呢,今天目測幾乎全是專家級彆的。
史蒂芬教授雖然盛名已久,但醫學領域的學者不等於醫者,而且,中國有一句老話叫手底下見真章,大家都想看看史蒂芬教授的上帝之手如何應付手術中不可預料的突發情況,把醫學理論變成醫學奇跡的。
如此隆重的夾道相迎,芽兒都不大好意思和史蒂芬教授同一個車門下車。翟耀輝倒是知道小媳婦臉皮薄,看看被眾人圍在中間寒暄的史蒂芬教授,直接打開另一邊的車門。
芽兒接過翟耀輝遞過來的行醫箱,正要趕緊跟上教授他們,突然腳步一頓,“翟哥哥,你傍晚不用那麼早來接我們,手術時間不會很短,到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對了,咱們今天晚上回去住吧!你跟媽說一聲!”
說到底,芽兒還是不放心翟媽早晨那兩通電話!
“知道了!好好手術!”翟耀輝上前抱抱自己的小姑娘。自從昨天晚上,翟耀輝迫切的需要時不時擁自己的小姑娘入懷,心才能寧靜下來。
“嗯!”
另一側,綴在人後的劉朝東隔著車麵有難色的看了看依依不舍的兩人,歎了一口氣,轉身跟上大部隊。
偷偷朝陪在史蒂芬教授旁邊的王主任使了一個眼色,還是直接跟史蒂芬教授解釋吧!都已經安排好的手術方案,臨時變卦,本來就不地道,哪能事事都讓小杜張嘴!
王主任有些頭大,看了一眼後麵跟上來的小姑娘,罷了,高乾病房裡的那位臨時要求自己惹不起,可他命捏在史蒂芬教授手裡,自己也惹不得!再說了,小杜的背景也絲毫不比高乾病房裡的那位差。
王主任斟酌了一下措辭,“史蒂芬教授,您看下午的手術能不能多添一位第一助手?”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腸胃一直不舒服,上午去了一趟醫院,更新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