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音,你不覺得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比較好嗎?”
夜鬥嘴角抽搐地瞥了眼不遠處越發恐怖的低沉氣場,很有種撒腿就跑的衝動。
這種比產生時化前還要低氣壓幾分的空氣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如、如果這是夜鬥大人您的意願的話。”
雖然她也很想繼續留下來看出個結果,但理智告訴她,自己可不是那個被那四位神明小心翼翼護著,就連互相飆氣勢時也會刻意避過的亡靈少年,要是一不小心被餘風掃到,也是會倒大黴的。
一主一仆就這樣愉快地做出了決定,趁著那邊互相對峙,無暇他顧的機會,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呐,伴音,我們就這麼把少年丟下,會不會出事啊?”
剛走出沒多遠,越想越不對味,深覺自己有點「賣友」意味的夜鬥停下了腳步,表情糾結。
“放心好了,夜鬥大人。”伴音無奈地扯住要趕回去是自家神明大人,“無論怎樣,他們都不會傷害那個少年的。”
“可是......”
“夜鬥大人您啊,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戰場,叫做「修羅場」 ,您聽說過嗎?”
“欸?那是什麼?”
“您不知道沒關係,反正您隻要知道,那四位神明大人肯定不會傷害自己的愛人的啦。”
“咳咳咳——愛人?!”
驚詫至極下,夜鬥的說話聲都有了點破音的趨勢,“可是,先不說身份差距......關鍵是他們明明都是男的啊!”
“真愛又不分性彆。”
伴音詫異地看了眼夜鬥,十分理直氣壯地吐槽道,“夜鬥大人您的思想太古板了。”
夜·老古板·鬥:“......”
****
“雖然放置py是很讓人興奮,可是時間久了也容易讓人失落啊。”
空蕩的街道上,有一道頎長的身影正在緩步前行,發出有些哀怨的低歎。
這個在深夜裡彳亍而行的男人有著一副相當姣好的麵容,戴著一副窄框眼鏡,一身整潔的白色西服套裝,身後以金色的飾帶係著一件短披風,襯衫的紐扣牢牢地固定在最頂格,就連領帶都係得格外規整嚴謹,溫和淡雅如白菊。
“主殿,您如今究竟身在何方呢......啊~~每每想起您的麵容,想起您不在我身邊是現實,心中就有些隱隱作痛。”不自覺地輕撫著胸口,男人垂下眼眸,纖長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輕輕顫抖著,“這就是因為「愛」而帶來的疼痛嗎,實在是太讓人——宗三桑,你要去哪,發找到主殿的線索了嗎?”
滔滔不絕大發感慨的男人驀地表情一怔,快步追上了忽然加快速度把他甩在身後的同伴。
“......”
在他的呼喊下,宗三左文字表情複雜地止住了腳步,“沒有。”
——我隻是單純地想離你遠一點罷了。
龜甲貞宗是他作為隊長出陣時帶回來的刀劍,因為這個緣故,在一開始他對他還是頗有好感的,畢竟也是代表著自己的成績之一。而在主殿使其化形後,他那身優雅恬淡的氣質也給他留下了很深的的印象,甚至還隱隱覺得和自家兄長有幾分類似。(江雪:喵喵喵?)
這份錯覺一直維持到這貨開口說話為止。
他原以為笑麵青江那家夥已經代表了本丸汙力的極限,結果現實卻告訴他自己究竟有多麼天真。
天知道自己當初是怎麼覺得龜甲和自己兄長氣質相像的。
由於這一層緣故,他和龜甲的關係並不算熱切,或者應該說是自己單方麵地躲著他走——主要是因為自己一看到他,就會想起自己當初的誤會,一想起那個誤會,就會覺得......自家兄長的畫風都變得有些不對。
所以剛剛以媒介降臨到這個世界,發現自己的「本體」竟然是被祭奉於建勳神社(1)而心情相當糟糕的他在追殺一隻古怪妖怪的過程中遇到龜甲的時候,內心其實是拒絕的。
本來情緒就已經不佳了,再遇上這個不對盤的同事......
宗三抬手揉了揉抽疼的太陽穴,倍感無力。
“是這樣啊。”
得到否定回答的龜甲頓時笑容一斂,恢複了先前西子捧心的姿勢,“唉,再不找到主殿的話,我就要受不了了。”
“?”
聽得出龜甲話語中真心實意的宗三好奇地看了他一眼。
“宗三桑你也知道的,我啊,不被綁著是不行的。”
說到這裡的龜甲還一臉眷戀不舍地摸了摸自己修長的脖頸。
“......”
“同樣,不是主殿為我縛上的枷鎖,我也無法接受呢。”
“!!!”
——那個繩子,竟、竟然是主殿給龜甲綁的?!
宗三感覺自己仿佛聽到了什麼破碎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