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來拍馬屁,這次的事情我倒是無所謂,大不了就離開弱水城,也算不得什麼損失。
可你想過自己麼?想過你父母麼?
萬一你把小命丟在這裡,他們該怎麼辦?”
曹錕趕緊站起來行了個大禮:“九爺,在下真的知道錯了,今後再也不會如此大意,更不會做這種爛好人了。”
“你跟我說再多都沒有用,記在心裡比什麼都強。”
蕭姵狠狠剜了他一眼:“我離開魏京已經好幾個月,想來曹將軍和曹夫人都望眼欲穿了。
你還是趕緊去收拾一下,儘快回京吧。”
“那……”曹錕的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
“你又怎麼了?”蕭姵真是受不了他這磨磨唧唧的性子。
桓鬱笑道:“去非兄是舍不得離開弱水城吧?”
曹錕道:“還是子卿兄善解人意。從前我總想著,弱水城不過是個臨時的棲身之所。
隻要我與蕭嬋的親事一了結,我就可以回到父母身邊,恢複從前的生活。
可我卻低估了弱水城的吸引力,在這裡生活了幾年,我想起魏京竟一點留戀的感覺都沒有。”
蕭姵笑道:“你該不會也想像輕寒哥一樣,把一家子都接到弱水城生活吧?”
曹錕苦笑了下。
他永遠不會忘記花輕寒帶著父母和長姐抵達弱水城那一日的情形。
如果可以,他也想把家安在弱水城,把父母接到身邊照顧。
可他的父親不是花侯,連世襲罔替都爵位都能舍棄。
他的母親也不是花夫人,可以放下身段去和茶農請教種茶製茶的手藝,像個尋常婦人一般安於平淡。
“我若說想呢?”他抬眼看著幾位好友。
蕭姵笑道:“你可拉倒吧,弱水城這間小廟可不敢留你這尊大佛。
萬一上將軍一怒之下帶兵前來搶人,本城主可是招架不住。”
曹錕當然知道她是在開玩笑。
他斂住笑容走到幾人麵前。
“小九、子卿、輕寒,老天爺眷顧我曹錕,這輩子才能與你們相識並成為好友。
可孝義不能兩全,我縱然有心與你們在一起,卻不能不顧及父母。
但不論將來我身在何方,心卻依然留在弱水城。
隻要你們有用得著我曹錕的地方,隻需一句話,便是赴湯蹈火也是在所不惜。”
蕭姵幾人大為動容,也紛紛起立。
“去非兄,此去山高水長,再見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
魏京不比弱水城,天子腳下行事有諸多顧忌,你一定要萬分保重。”
曹錕狠狠抹了一把眼淚,轉身就想離開。
孰料他才剛邁出一步,阿良就推門而入,大聲回道:“稟城主、二公子,那名叫做春曉的女子被拿住了。”
曹錕牙齒咬得咯咯響:“快把她帶進來!”
阿良看了蕭姵和桓鬱一眼。
蕭姵點點頭道:“就依曹將軍的意思,把那女子帶進來吧。”
“是。”阿良應了一聲,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