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這麼說,就算你再恨我,也要想想珞兒、安陽和玨兒。
彆的不說,你且想想他們的名字……”
依照大魏皇室的規矩,魏珞他們這一輩的男孩子取名不該是王字旁。
可天慶帝為了討蕭姮喜歡,也是為了進一步籠絡蕭家,竟讓兒子們的名字隨了蕭家這一輩的慣例。
蕭瑞、蕭琅,魏珞、魏玨。
撇開姓氏不提,與親兄弟一般無二。
在此之前,蕭姮也因此事有過瞬間的感動。
但此時再次提及,她的感動所剩無幾,有的隻是心寒。
一個人究竟要有多麼深的心機,才能把一切都考慮得如此周到?
一環扣一環,一件又一件。
方才居然還好意思說他不敢想東窗事發之後該怎麼做!
“阿姮?”天慶帝十分忐忑地喚了一聲。
蕭姮垂眸看著他:“不管看誰的麵子,臣妾也不可能如陛下所想的那樣,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那你打算怎麼做?”天慶帝更加忐忑了。
“當初先帝親口許諾臣妾永為大魏皇後,其實也是為了這一天吧?
本以為他是為了感激母親的救駕之功,所以才給蕭家吃了一顆定心丸。
沒想到他的心機和你一樣深,目的還是為了你。
給我套上了一個黃金打造的籠子,讓我永遠都飛不出大魏皇宮。”
“阿姮,父皇也不完全是這個意思,他是擔心我將來犯錯,辜負了你和蕭家,所以才有了這道旨意。”
蕭姮冷笑道:“莫非陛下真的以為,有了這麼一道聖旨,臣妾就真的走不了麼?”
天慶帝又被嚇到了。
阿姮這是什麼意思?
他可不敢忘記,如今小九不僅僅是桓家的兒媳,還是弱水城的城主。
難道阿姮打算離開大魏,隨小九去弱水城定居?
“不行,你不能走,孩子們還小……”
蕭姮把他的手扒拉開:“誰說我要走了?犯錯的又不是我,我為何要落荒而逃?
我的長子是大魏皇太子,將來還要做大魏的皇帝。
我的女兒才五歲,我還要看著她嫁一位如意郎君。
我的小兒子還不滿兩歲,我可舍不得把他交給彆的女人教導。”
聽說妻子不打算離開,天慶帝稍微鬆了口氣,卻又生出了一種不怎麼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蕭姮又道:“您畢竟是大魏皇帝,臣妾總要給足您麵子。
當著眾人的麵,我們依舊是相敬如賓的夫妻,但私底下請陛下離臣妾遠些。
您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儘可以納入宮中。但有一點,不管您今後有多少子嗣,大魏的皇太子隻能是珞兒。”
天慶帝的腦子一片空白。
事情和他想的根本不一樣。
之前他以為,隻要把永王滅了,當**情便不會有人知曉。
那樣他和阿姮就能永遠做一對恩愛夫妻。
再過幾年珞兒長大了,他就把皇位傳給他,然後帶著阿姮一起暢遊天下。
事發之後他又以為,隻要自己足夠誠心,總會贏得阿姮的原諒。
沒想到阿姮會如此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