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鬱笑道:“還是讓寄梅進來吧,此行若是看不見三個寶,大姐姐準饒不了她。”
晴照笑著應了聲是。
不一會兒,寄梅就跟著進來了。
眼前的場景讓她吃了一驚,隨即又笑了起來。
這個樣子的夫妻才是真的恩愛,這樣的一家子才是真的幸福。
娘娘若是知曉郡主過得這麼好,定會十分欣慰且羨慕。
“奴婢見過郡主和姑爺。”寄梅端端正正行了個禮。
蕭姵把三小鬨扔回水裡,笑著迎了過來:“寄梅姐姐!”
寄梅的目光鎖定在三個小男娃身上,笑道:“小少爺們真是活潑可愛,娘娘見了一定歡喜。”
蕭姵把手上的水擦乾,笑道:“大姐姐可算是想起我了!”
寄梅道:“您這話可不敢讓娘娘聽見,這幾年她時時惦記著您,尤其是聽說您做娘了,恨不能長出一雙翅膀直接飛去弱水城。”
蕭姵拉著她走到水盆邊,寄梅剛想蹲下,裙角就被三個小男娃給打濕了。
桓鬱笑道:“三個寶太過調皮,對不住寄梅姐姐了。”
“不妨事的。”寄梅彎腰捏了捏三個寶的臉,一麵就把天慶帝的旨意告知了二人。
蕭姵扯了扯嘴角:“陛下果真是變了,換作從前,給我傳旨的隻會是小年,如今都要讓寄梅姐姐代為傳話了。”
“郡主……”寄梅輕喚了一聲。
陛下的確是變了,可變了的又豈止是陛下?
從前郡主都叫陛下為“姐夫”,如今卻換作了有些生分的“陛下”。
這樣的改變固然可以用長大成熟來解釋,但誰會信呢?
“沒事兒,姐姐來了才好呢,小年就是個馬屁精,嘴裡就沒一句實話。”
寄梅道:“郡主,國公爺雖然經常把您的消息告訴娘娘,但她還是非常掛念您。
明日您一定要早些進宮,多陪陪娘娘,這兩年過得真是不容易。”
她是真想把憋了兩年多的話全都告訴蕭姵。
但她更知道自己不能越俎代庖,有些話隻有皇後娘娘才能說。
她幫著夫妻二人替三個寶擦乾水漬又穿好衣裳,這才告辭離去。
蕭姵和桓鬱也換了衣裳。
“小九,陛下的心思有些難以捉摸,咱們一定要小心行事。”桓鬱給她倒了杯茶,溫聲道。
蕭姵輕笑道:“他越是表現出異常,越是能證明永王沒有撒謊。
你放心,對付皇帝的經驗我若是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桓鬱撫了撫她的鬢發:“陛下畢竟不是姬鳳濯。”
他擔心的不是小九的能力,而是她被感情束縛了手腳。
陛下疼愛她十多年,幾乎把她當作自己的孩子一樣。
小九能狠得下心對付嶽父大人,卻未必狠得下心對付陛下。
她出入錦國皇宮如無人之地,甚至把刀都架到了姬鳳濯的脖子上。
可一旦陛下撕破臉皮,她真的能用同樣的手段置自己於不敗之地麼?
蕭姵環住他的腰:“對付姬鳳濯的時候我是單槍匹馬,如今不是有你麼。
還是說……桓二公子對自己沒有信心?”
桓鬱將下巴支在她的發頂:“彆對我用激將法,關鍵時刻單靠信心是絕對不行的。
我自會儘量保你平安,但最要緊的還是你自己,一定不能感情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