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伊對父親的說法有些好奇。
蕭炫從前都做了些什麼事,以至於爹爹徹底下定了決心?
淳於城主笑得更加大聲。
“想必你方才也聽見了為父和老國公的對話,年輕人的事情長輩不宜乾預太多。
蕭炫是個什麼樣的人,值不值得你付出真心,不應該隻是從彆人嘴裡聽說,而是要靠你自己去了解,去體會。”
淳於伊嘟了嘟嘴:“您方才說是不放心我才過來的,結果卻什麼都不肯對我說。”
淳於城主打開隨身的藥箱:“為父除了不放心你,還要替你重新裝扮。”
淳於伊剛剛才把臉洗乾淨,真是不想再往臉上抹那些東西了。
“爹爹,我的身份已經暴露,蕭炫的小廝都見過我的真實樣貌了,還需要裝扮麼?”
淳於城主將她的碎發整理到一邊,笑道:“真是個傻孩子,你在魏軍大營待了一個月,可曾見到半個女子?
不管你和蕭炫的婚事最終能不能成,你都不能成為他的拖累,更不能成為彆人攻擊他的把柄。
所以,隻要咱們父女還待在大營,你就隻能是小工匠丁小木。”
“蕭炫都已經是主將了,還有人會……”
話說了一半,淳於伊就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太過天真。
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更何況事關幾十萬魏軍的指揮權。
蕭炫雖然是蕭老國公的孫子,但他畢竟隻是個未滿二十的年輕人。
而且近些年來北戎與大魏並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戰爭,他立下的戰功十分有限。
如此一來,他要想坐穩主將的的位置,就絕不能讓人抓住把柄。
淳於城主知道女兒已經想明白了,便不再多做解釋,重新將她扮作了丁小木。
第二日一早,淳於伊和往常一樣來到了蕭炫的營帳。
岩心見她又恢複了原樣,有些惋惜道:“小木啊,你怎的又扮上了?”
他還想著今日便可以讓爺和清野看看她的真容,以證明自己的眼光沒問題。
誰知道這姑娘扮醜還扮上癮了!
淳於伊笑了笑,問道:“少帥一大早又去練兵了?”
居然不回答自己的問題!
岩心有些忿忿,卻又不敢真的對老國公看上的孫媳婦兒生氣。
他堆起笑容道:“可不麼,我們爺不論嚴寒酷暑一貫如此。”
聽見二人說話的聲音,清野掀開門簾探出半個腦袋。
他衝岩心擠了擠眼睛,笑道:“小木還沒吃早飯吧,正好我們今日多取了一份,有你愛喝的大米粥和胡麻餅。”
“多謝清野哥。”淳於伊大大方方地道了謝,走進了營帳。
岩心微微愣了愣,趕緊拔腿跟上。
清野將淳於伊讓到桌旁,又給她盛了一晚大米粥。
岩心拖了個凳子坐在她對麵。
“小木,你臉上抹那些東西肯定很難受吧?”
“還好啦,我都習慣了。”
“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弄這些,從前九爺帶著晴照映水時常出入大營,根本沒人說三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