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伊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很快便穩穩當當坐在了蕭炫身前。
被勒得生疼的腰和蕭炫的罵聲,讓她的眼淚忍不住滑落。
她承認自己是笨,方才也有些忘乎所以,可臭屁男罵得也太難聽了。
什麼叫自己作死?
她比誰都清楚,方才之所以掉下馬背,固然是因為自己騎術不佳,更重要的原因就是被他嚇的。
不過,救命之恩大過天,她首先應該做的是感謝對方救了她。
腰間的手臂沒有放鬆的跡象,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少……”
好容易憋出一個字,聲音迅速被蕭炫的罵聲給淹沒了。
“你還覺得委屈?還好意思哭?早知道爺方才就不該救你,脖子跌斷了看你找誰哭去!”
恰在此時,另外三人到了。
項陶方才騎行的速度並不比淳於伊慢,隻是因為小馬的腿短才落在了後麵。
見他騎得非常穩,清野和岩心便沒有乾預,叮囑他放慢速度後便一起跟了過來。
項陶勒住馬韁,咋咋呼呼地喊道:“五舅舅,是我讓小木哥哥騎快些的,你這般凶巴巴的都把他給罵哭了!”
蕭炫偏過頭看著他:“你小子還是先顧好自己,彆以為沒摔跤就不會挨罰了!”
“哼!”項陶氣鼓鼓道:“你要罰就罰我一個,就是不準欺負小木哥哥!”
“誰說我要欺負他了?”蕭炫收回視線:“既然丁小木這麼喜歡騎快馬,本將軍很願意幫他這個忙。”
說罷他一夾馬腹,坐騎如離弦之箭一般飛馳而去。
“五舅舅大壞蛋!”項陶尖著嗓子罵了一聲,打馬就想追上去。
清野和岩心同時出手將他攔住。
“陶小少爺,爺不會把小木怎麼樣的。”
“爺的騎術你還不放心嗎,你小木哥哥絕不會摔跤。”
項陶小臉氣得通紅:“每次我不好好練武,五舅舅就會揍我的屁股。
今日他若是敢揍小木哥哥,我就回去告訴外曾祖父,讓他吃軍棍!”
清野和岩心相視一笑,自家爺都快十年沒挨過打了。
陶小少爺若是真有本事讓他吃軍棍,那可真是熱鬨了!
淳於伊並沒有看錯蕭炫,他的確是發現了一些可疑之處。
聲音是一方麵,反應是另一方麵。
大家都是男子,即便有些人天生不喜歡彆人觸碰,危急時刻也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故意緊緊扣住淳於伊的腰,不讓她有半分掙脫的機會。
駿馬在草場上飛馳,速度遠遠超過了之前的紅棕馬。
風吹得淳於伊幾乎無法呼吸,她嚇得雙目緊閉,一雙手死死摳著蕭炫的手,半點不敢放鬆。
蕭炫垂眸看著她的耳垂,白白嫩嫩小巧圓潤,彆說耳朵眼兒,連顆痣都沒有。
大魏的姑娘不論貧富,都是很小的時候就紮耳朵眼兒。
除了小九之外,他見過的女孩子無一例外。
當然,他見過的女孩子畢竟有限,沒紮耳朵眼兒並不能說明什麼。
他往前探了探頭,視線轉移到了淳於伊的脖子。
皮膚細膩脖頸修長,彆說男子,就是女子中也少見這麼細的脖子。
最關鍵的是丁小木完全沒有喉結,嘴唇周圍彆說胡須,連汗毛都極為稀少。
當然,丁小木年紀不大身材又瘦小,發育遲緩些也有可能。
他那扣在淳於伊腰間的手指微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