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她有個三長兩短,誰能承擔得了?
說句不好聽的,他們若是救不了皇後娘娘,那是因為毒物太霸道,頂多算是無能。
若是娘娘吃解藥出事,他們就是瀆職,就是罪魁禍首。
湯太醫也有些猶豫:“郡主,你看咱們是不是應該謹慎行事?”
蕭姵道:“湯太醫,你們已經謹慎半個多月了。
皇後娘娘的狀況你比我更清楚,你覺得她還能撐多久?
還是說你已經有伊人笑的線索了?”
“這……”一連串的發問,讓湯太醫說不出話來。
“郡主,這事兒實在太大了,要不咱們去請陛下定奪?”
蕭姵的怒火直往上竄。
這些人明明知曉姐夫是什麼樣的性格。
他從不主動冒險,凡事最講究安穩。
除非已經證明解藥能夠解毒,他是絕對不會給大姐姐用的。
可天目淚是早已經失傳幾百年的毒,他們上哪兒去找證據?
更何況解藥隻有一顆,就應該給最需要它的人。
她冷聲道:“你們都不用勸了,這件事情所產生的一切後果都由我來承擔。”
見她態度如此,其他人如何還敢再勸。
蕭姵衝桓鬱點點頭,兩人一起走進了內室。
蕭姮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幾名宮女忙過來行禮問安。
蕭姵簡單詢問了幾句,與桓鬱一起走到了桌案邊。
桓鬱終於從袖中取出來包裹得裡三層外三層的小盒子。
香氣頓時越發濃鬱,就連站在角落裡的小宮女都聞見了。
宮女們都在棲鳳宮伺候了好幾年,什麼樣的名貴香料都聞過。
可她們卻不得不承認,從前聞過的那些香氣,與今日的香味根本無法相比。
桓鬱小心翼翼地打開層層包裹,終於露出了一個小盒子。
蕭姵有些頭暈。
她自幼習武,對脂粉香料完全不感興趣,甚至於還有些厭惡其中的某些味道。
但今日這香氣她卻覺得還不錯,至少一開始的時候她覺得還挺好聞的。
可一旦這香氣變得濃鬱,她就完全接受不了了。
她用帕子捂住口鼻,悶聲道:“桓二哥,你倒是快點啊,磨磨蹭蹭的人都快被熏死了。”
桓鬱嘴角微勾,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最後一個小盒子隻比蕭姵的拇指大一點點,他輕輕掀開盒蓋,解藥終於露出了真容。
一顆白得近乎透明,大小如同蓮子一般的藥丸,就這麼安靜地躺在小盒子中。
蕭姵的手一鬆,帕子直接飄落在地上。
她本以為桓鬱手裡的這顆解藥,應該像她從前見過的所有藥丸一樣,要麼黑色,要麼褐色,甚至是紅色白色。
卻沒有想到它竟是這麼漂亮。
她完全想象不出,能夠製作出這顆藥丸的人,究竟是怎樣的蕙質蘭心。
當然,蕙質蘭心是形容女子的,所以蕭姵一眼就覺得這藥丸應該出自一位女子之手。
“桓二哥……”她抿了抿有些發乾的嘴唇:“這藥丸你是從哪兒得來的,製作它的人是不是一名女子?”
桓鬱挑眉:“這你都能看得出來?”
蕭姵笑道:“我就是瞎猜的,男子做事一般都是粗粗拉拉的,怎會把藥丸做得這般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