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平民百姓而言的確不少,可對於王公貴族而言算得了什麼?
京城附近那麼多的好田莊,她買哪兒不好,乾嘛非得盯著我的?
說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話,憑著奴家與九爺這些年的交情,她就是搬座金山來,我也絕不多看一眼。”
桓鬱暗道,小九年紀不大,朋友卻真是不少,而且一個個對她都是真心實意。
包括他自己在內,不也正打算儘全力助她一臂之力麼?
蕭姵的胸口微微有些發堵。
她不過是個行事毛躁的半大孩子,何德何能竟得到了這些人的看重!
“大娘子,你那田莊怎會位於安陸侯何家、懷遠侯王家的田莊中間?”
陶大娘子歎了口氣:“奴家出身商戶,家父當初也是開酒肆的。
家父勤勞能乾,酒肆的生意非常不錯。
安陸侯府和懷遠侯府早已經沒落,兩位侯爺卻放不下身段,依舊喜歡請人喝酒吃飯。
大酒樓請不起,便時常帶著朋友到我家的酒肆用飯。
一來二去的,他們與家父漸漸熟悉起來,卻也給我們家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蕭姵嗤笑道:“他們定是在你家酒肆中白吃白喝了?”
陶大娘子苦笑道:“可不是麼!我家酒肆雖然生意不錯,其實也賺不了幾個錢。
二位侯爺早年間養成的毛病,去酒樓吃喝全是記賬,在我家酒肆也用上了這一套。
家父是敢怒不敢言,畢竟他們再不濟也是有爵位的,豈是我們這樣的人家惹得起的?
直到我定了親,借著夫家的關係才與兩位侯爺把賬目結清。
他們二人付不出銀子,隻能從各家的田莊裡劃出五十畝田地用來抵債。
後來我成婚時,家父便把田莊當做陪嫁給了我。”
蕭姵道:“難怪安陸侯府和懷遠侯府沒落了,有這樣的不肖子孫,陛下怎麼可能會重用?
大娘子放心,這一百畝田地是令尊給你的陪嫁,任何人都彆想逼迫你變賣。
假若那小二夫人再派人來,你依舊不用搭理他們,我自會把事情料理乾淨。”
陶大娘子不好問得太細,隻能應道:“奴家多謝九爺。”
夕陽西下,吃飽喝足的蕭桓二人騎上馬,沿來時的路折返回京。
見四下無人,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桓鬱終於開口了。
“小九,你們家那位小二夫人之所以對那一百畝土地感興趣,目的應該是另外兩座田莊吧?”
蕭姵輕笑道:“桓二哥突然說起這個,莫不是也想插上一腳?”
“話不能這麼說,我隻是想助你一臂之力,又恐事情安排得不夠妥當,反而幫了倒忙。”
蕭姵不知該說什麼好。
家醜不宜外揚,可自家的那些醜事,桓二哥已經知曉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不過是細節。
像他們這樣出身的人,彆人家的事情一般都是不愛摻和的,尤其事涉隱私時,更是避之唯恐不及。
桓二哥本是個冷清的性子,連他家中的事情都很少提及,為何這一次會這般主動?
不管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她若是再拒絕桓二哥的好意,豈不成了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