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為大魏皇後的妹妹,聽過桓鬱的話之後,蕭姵卻並不覺得高興。
大魏的後宮平靜麼?
以世人的眼光來看,的確是平靜的。
後宮中尊卑有序,十多年來沒有夭折過一位皇子和公主,沒有枉死過一位妃嬪。
彆說皇室,就連高門大戶之家都很難做到這一點。
可又有幾人知道,這其中大姐姐究竟付出了多少心血。
桓鬱見她的談興突然間就淡了,疑惑道:“是不是困了?”
蕭姵杵著下巴,凝視著漸漸暗下的油燈:“不困,就是覺得女子的一生其實挺沒意思的。”
桓鬱拿起剪刀把燈芯剪掉一段,油燈很快又恢複了明亮。
“因為皇後娘娘?”他放下剪刀問道。
對於桓鬱敏銳的洞察力蕭姵已經習慣,而且她不止一次領教過他開解人的功力。
她索性把心中所想都說了出來。
“算是吧……大姐姐比我年長十四歲。為了替母親守孝,她十七歲才出嫁。
在她出嫁之前,姐夫身邊已經有了側妃和幾名侍妾。
當然,比起如今的後宮,那時東宮的女人其實也算不上多。
可就是這麼幾個女人,卻把東宮鬨得烏煙瘴氣。
輕寒哥哥的長姐花貴妃,那時還是太子側妃。
她是個性子冷清的才女,不擅長打理內宅事務,更不屑與那些侍妾爭寵。
即便如此,她依舊被卷入了女人們的鬥爭中,甚至還失去了一個孩子。
直到大姐姐做了皇後,下狠手把那些女人整治了一番,規矩才重新立了起來,後宮也才有了如今所謂的平靜。”
“算了……”蕭姵揮揮手:“這些女人家爭來搶去的事情連我都覺得煩,更何況是桓二哥。”
桓鬱道:“小九的意思是我很迂腐?”
蕭姵挑眉:“難道不是?”
兩人都微微愣了愣,然後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蕭姵捂著肚子笑道:“不行了不行了,我得趕緊回去睡覺,再聊下去今晚該睡不著了。”
見桓鬱想要起身,她忙抬手製止:“我又不是小孩子,桓二哥就不用送了。”
話雖如此說,桓鬱還是目送她走進隔壁的房間才作罷。
其實他很想對這個最不像女孩子的女孩子說,讓人心煩是爭鬥傾軋本身,與爭鬥者是男還是女沒有任何關係。
還有,男子的一生和女子並沒有本質的區彆,也沒有多少意思……
※※※※
三日後,桓鬱和蕭姵抵達了河東郡。
望著城門處熙來攘往的百姓,蕭姵隻覺滿身的疲憊一掃而光。
“河東郡還是挺繁華的嘛,我險些被何大那廝給誤導了!”
看著她那經過一番裝扮卻依舊神采飛揚的小臉,桓鬱忍俊不禁道:“河東郡一直都是個繁華的去處,何大是什麼人,居然能誤導你?”
蕭姵甩著馬鞭道:“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從前是綁匪如今是蟊賊……桓二哥,從今日起,咱們是不是該打起精神辦正事兒了?”
對於她這樣跳脫的思維方式,桓鬱也同樣早已習慣了。
他輕聲道:“如果梁若儒真是打算去北戎,河東、平陽、西河三郡是必經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