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若非你父王當年豁出性命,如今坐在龍椅上的還不知道是誰……
一言不合就翻臉,這叫心軟?軟個屁!
還是魏祁那廝狡猾,好好在王府裡躲著享清福,皇帝陛下再大的怒火也發不到他身上。
魏綽抱著胸前的火腿,磕頭如搗蒜:“微臣糊塗,微臣該死,請陛下恕微臣年輕不知天高地厚……”
“好了!”天慶帝睨著狼狽不堪的年輕男子:“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朕也不是那等六親不認心狠手辣之人,宗親的臉麵還是要顧及的。
更何況先帝當年也曾囑咐朕,要好生照看廣陵王一脈。”
“微臣叩謝陛下。”魏綽又狠狠磕了幾個頭。
天慶帝沉聲道:“既是受了重傷,就留在宮裡請太醫好生醫治,什麼時候傷徹底養好了再說。
至於對你和魏祁的處置,等朕的旨意。”
魏綽再次叩謝皇恩,心裡卻泛起了嘀咕。
皇帝陛下這話是幾個意思?
讓他留在宮裡治傷也就罷了,什麼叫傷徹底養好了再說?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的胳膊要想痊愈,至少得三個月。
母妃雖然厲害,但一個女人家勢單力薄,無論如何也不是蕭家人的對手。
三個月以後,蕭思怡估計都另嫁他人了!
天慶帝才懶得與他糾纏,吩咐小年公公送他下去休息。
魏綽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留在了宮裡。
另一邊,廣陵王太妃和王府長史蘭澄敲響了定國公府的大門。
二人並不知曉魏綽做的那些醃臢事已經徹底泄露,還以為蕭家隻是為兩王爭女人的事情打算悔婚。
因此胡青君並不覺得自家理虧,底氣十足地端著太妃的架子,等候定國公府開中門迎接她。
然而,半個時辰過去了,定國公府的大門依舊紋絲不動。
蘭澄心裡有些發毛,對胡青君道:“太妃娘娘,您說蕭家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胡青君冷笑:“個中內情除了王爺以及你我,還有誰能全數知曉?
除非是你心疼自家妹妹和外甥女,出賣了主子!”
蘭澄心中一凜,不敢再多話。
他與胡青君也是自幼相識。
從前他隻以為她和自家妹妹一般,是個柔弱溫婉的閨秀,頂多就是多了幾分伶俐。
直到做了廣陵王府長史,與這女人接觸的次數多了,他才看清楚了她的嘴臉。
這女人皮厚心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誰要是擋了她的路,絕不會有好日子過。
又等了大約一刻鐘,胡青君有些沉不住氣了。
“蘭長史,你去側門那邊瞧瞧。”
蘭澄躬身道:“您的意思,若是蕭家願意開側門……”
胡青君嗯了一聲:“咱們畢竟是來求人的,有些事情就不必太講究了。”
蘭澄暗暗撇嘴,帶著幾名隨從朝側門那邊走去。
得知廣陵王太妃和蘭澄登門,聶氏特意派了蘭氏的一名陪房充作門房。
那陪房名叫蘭福,是蘭家的家生子,與蘭澄自幼便相識。
聽聞大舅爺為了榮華富貴出賣了自家姑奶奶和姑娘,蘭福早就恨不能把蘭澄給撕了。
此時見到他,哪裡還能有什麼好臉色。
蘭澄如何看不出對方的態度,無奈之下隻能堆起笑臉:“阿福,是不是妹妹讓你來接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