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雖然不在現場,但以廬江王的身手,廣陵王頂多就是受了點皮外傷。
他急中生智,便假裝傷勢過重不能動彈,讓太妃和庶兄代替他去譙郡迎親。
本以為蕭家人會把這筆賬算在廬江王頭上,從而助他一臂之力奪下默村。
倘若蕭家願意包庇,他就可以吞下這筆財富。
倘若蕭家不願意包庇,他也可轉手將礦藏獻與陛下,怎麼算都不吃虧。
可惜他算錯了蕭家人的脾性,更看輕了小姑姑,到頭來隻落得個人財兩空!”
天慶帝嗬嗬笑道:“這麼多年,朕居然沒看出魏綽還有這等機變。”
蕭姮冷笑道:“您沒看出的還多著呢!”
她遂把魏綽守孝期間做的那些醃臢事情說了一遍。
天慶帝頓時無語。
自己方才說的一點沒錯,魏綽那廝做的全都是些爛事兒!
老廣陵王沒了的時候,他不過十五歲。
就算他一點也不為父親的逝去傷心難過,也可趁此機會好好讀點書;即便不愛讀書,也可以學著打理一下庶務。
可這廝……
小小年紀不學好,一心隻撲在那種事情上!
蕭姮淡淡道:“事已至此,陛下覺得該如何處置兩位王爺?”
天慶帝那如水般平靜的目光漸漸起了波瀾:“你放心,朕絕不允許永王舊事重演。”
聽見“永王”兩個字,蕭姮的眼中流露出濃濃的哀傷,身子也微微顫抖起來。
天慶帝把她攬進懷中,哽咽道:“阿姮,對不起……”
蕭姮深吸了口氣,輕輕摩挲著他的背:“事情已經過去了十五年,陛下不必太過自責,更何況這本不是您的錯。”
天慶帝道:“依朕的意思,就該把他們二人的王爵削了。可當年永王之亂,他們二人的父王都是立了大功的。
尤其是老廣陵王,若非那一次受了重傷,也不至於英年早逝。”
蕭姮眼中劃過一絲嘲諷,柔聲道:“兩位王爺的確有錯,但畢竟沒有真正觸犯律法,削爵的確太過。”
天慶帝道:“他們不是惦記默村的礦石麼?朕索性令二人各自退讓十裡,將那些土地和默村一並劃歸小九所有。”
一向處變不驚的蕭姮險些被口水嗆到。
陛下這是被氣糊塗了?
犯事的是兩位王爺,因為悔婚損了名聲的是小姑姑。
這裡麵有自家小九啥事兒?
怎的好處全都落到了她的頭上?!
天慶帝笑道:“小姑姑那般斯文的姑娘,那塊破地給了她也沒有什麼用處。
小九那孩子不挑食,就給她拿去玩兒吧!”
隨即又補充道:“等小姑姑重新找到婆家,朕一定加倍賞賜,絕對虧待不了她。”
蕭姮道:“這都是後話,胡太妃那個人我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兩家婚事不成,她肯定咽不下這口氣,到時蕭家要是做了什麼得罪她們母子的事兒,陛下一碗水可得端平了。”
天慶帝笑道:“朕難道還分不出個親疏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