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向來疼愛小女兒,若非定國公府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他絕不會把她落下。
內宅裡消息總是不夠靈通,她得去丈夫那裡打聽一番。
花夫人很快就來到了花侯的院子。
見兒子的小廝蘆葦同丈夫的幾名隨從一起候在廊下,她越發加快了腳步。
輕輕推開書房門,果然見父子二人都在。
“娘,您怎麼來了?”花輕寒站了起來。
花夫人擺擺手示意他坐下,這才道:“我聽曉寒說你急匆匆地去了定國公府,出什麼事兒了?”
雖然是在詢問兒子,一雙眼睛卻已經看向了麵色凝重的花侯。
花侯替她把椅子安置好,沉聲道:“雲汐縣主的婚事有變。”
花夫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怎會?算算時間,他們一行人應該已經抵達廣陵郡,過幾日就要舉行婚禮了!”
花輕寒忙把事情經過簡單明了地說了一遍。
“……按照兩家的約定,廣陵王會親往譙郡迎親。
誰知那日迎親的人卻變成了廣陵王太妃和廣陵王的一位庶兄。
太妃的解釋是王爺染了病,可小五哥的大舅舅派人送了封信,說廣陵王根本不是生病,而是與廬江王爭女人受了傷。”
花夫人一拍書案:“這是什麼混賬事?難道廣陵王以為自己掛著一個陛下堂叔的名頭,就能夠肆意妄為麼!”
花侯拍了拍她的肩膀:“夫人切莫著急,我估摸著這件事應該另有內情。
畢竟蕭家不僅權勢大過廣陵王,和陛下的關係也比他親近得多。
他就是再風流,也不會選擇這種時候犯蠢。”
為了家庭和睦,有些話他真不好在妻子麵前說得太直白。
似廣陵王和廬江王那樣身份貴重的男人,想要什麼樣的美人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為了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女人大打出手,戲文都已經不這麼編了好麼!
花夫人哪裡是好糊弄的。
她白了花侯一眼:“管他什麼內情不內情,若是廣陵王自己立身正,彆人想要潑臟水也潑不上去。
這種男人根本就配不上思怡。
真不知當年蘭若是怎麼想的,居然會被胡青君給哄得點了頭。”
花侯見妻子一著急把廣陵王太妃和定國公府四老夫人的閨名都說出來了,不由得有些頭痛。
他偷偷給兒子使了個眼色。
花輕寒嘴角微抽,隻能開口勸道:“娘,蕭家人的脾氣大家都知曉,事情既已到了這個地步,他們是絕不會再把縣主嫁過去的。
隻是方才我去國公府,聽管家說四老夫人急火攻心暈過去了。”
花夫人抹了抹眼淚,帶著濃濃的鼻音道:“怎麼可能不著急,蘭若這些年多不容易……換做是我,提著刀去把那混蛋砍了的心都有!”
花侯眼皮跳了跳,硬著頭皮道:“夫人,砍人這件事,為夫估計已經有人去做了。”
花夫人眉頭一挑:“你是說小九?”
花侯看了兒子一眼:“輕寒就是擔心小九沉不住氣,所以才去國公府的。
可他去了才知曉,小九一大早就出府了,回來的時候卻隻有她的兩個丫鬟。
你覺得以小九的暴脾氣,她會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