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嘴的鐘魚整個人震住了, 雙眼瞪大,臥槽藺魔鬼你這是在做什麼?
她下意識想要掙紮,但是她那點力氣根本就撼動不了藺無闕,這樣一來,反而跟他貼得更近。
鐘魚更想吐血了。
藺無闕不讓她亂動, 更不可能讓她繼續嗆血。
不過他的‘吻’倒是很簡單粗暴,就是那麼堵住她而已。然而, 就在鐘魚要自己冷靜下來的時候, 藺無闕突然又發神經了, 他的手一點點順著她的腰肢,纏綿地往上,最終停在她後背蝴蝶骨之上。
他的手掌仿佛帶著一絲冷冽的寒意,隔著後背,直達心臟。
隻是他那力道介於溫柔和粗暴之間, 像是安撫又像漫不經心的挑撥, 讓她不由地驚起一陣顫意。
真是……要命了。
鐘魚沉在這片令人窒息的水中, 腦子當機了,腦海裡滿滿都是我是誰我在哪裡的彈幕。
不知過去了多久, 她被藺無闕帶出水麵, 水花四起!鐘魚在衝出水麵的那一刻,什麼都不想,她就慌不擇路地將藺無闕推開了。
她力氣沒多大,所以推開也就是那麼一點點距離,甚至還離不開藺無闕的懷抱。
鐘魚的臉, 她都不知道是紅還是黑的了。她的唇角有點破了,冒出嫣紅的血珠,她僵硬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嘴。
初吻是初吻,但是她完全沒辦法害羞。
藺無闕伸手把她的手拂了下來,便抬起了她的下巴,帶笑的語氣卻是冷森森的,“用完就扔。誰教你的?”
鐘魚被迫抬頭,四目相對,兩人氣息相連,她的頭發都快要麻了。
藺無闕依舊是衣冠楚楚,隻不過他的唇瓣沾了鐘魚的血,唇色猩紅,俊美而蒼白的麵孔顯得危險而邪肆。適時,有水珠順著他的下顎線流下來,他似笑非笑時,當真是勾魂攝魄。
鐘魚覺得,她還有一口血沒吐完。
她瑟瑟發抖道:“藺師兄,你為什麼要這樣?”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不為何。”藺無闕很坦蕩,他沒鬆手,淡淡道:“想便做了。”
然後,他的視線始終落在她的唇瓣上,涼涼淡淡的視線仿佛是帶著實質,不經意間,就能將人凍結成霜。
鐘魚很心塞。
你這樣突然鬼畜,讓我很難辦。
藺無闕垂眼看敢怒不敢言的她,忽然就笑了。
然後,他就低下頭,冰涼的唇落在她的嘴角,輕描淡寫地抹去那上麵的血珠。
整個過程他都是從容不迫的,在如此僵持尷尬的氛圍下,竟沒有一點點不自在的意思。
藺無闕放開懷疑人生的鐘魚。
他指尖化出了一縷溫緩的清光,在她破皮的唇角輕撫,淡淡道:“我該讓師妹長長記性,否則你再記不住。你說是嗎?”
藺無闕最後的尾音微微上挑,他臉上還有淡雅柔和的笑意,但話裡隱隱約約帶了一點危險。
但麵如死灰的鐘魚內心很焦灼,因為她真的不知道要長的是什麼記性!
藺無闕把她從水裡拉起來,他掐了個訣,就胡亂地把人弄了乾淨,便離開。
一離開陰暗的地宮,鐘魚身體就感覺一股強烈的不適了,是從她胸口那裡傳來的。
到了高塔地麵,鐘魚的那種失重感就更加強烈了。她每走一步,就感覺有一陣淩厲的陰風在她體內亂竄。
她喉嚨裡始終是一片腥味。到了這時,她總算知道為什麼她總想吐血了。
不是被藺魔鬼刺激的,根源是身體不行。
鐘魚額頭冷汗直冒,疼得走不動了,拉住了藺無闕的手。她可憐道:“師兄。聖靈元種在我身上,它好像,有點不想離開。”
不是一點,是很不想,簡直要穿透她的身體自己生生給剝離出去那樣。
藺無闕停住了腳步。
鐘魚是想把這多紮人的蓮花拿出來的。
但等想起來她去掏的時候,才發現這東西不知在什麼時候,沒有了實體,居然毫無痕跡地融化在她身上了。
這就很尷尬了。
藺無闕回頭看她疼到麵目扭曲的可憐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鐘魚看他垂眸似是沉思,不出聲,於是期待地小聲問,“師兄,可不可以拿出來?”
藺無闕麵無表情:“你可以吐出來。”
彆說,如果可以,鐘魚真的想這麼乾。但她這個念頭剛起,藺無闕就拽過她,抱在懷裡,然後他的手,貼在她後背,簡單粗暴地輸了一波靈力。
簡單粗暴的感覺,就像是充電。
鐘魚感覺好了很多,就是腿軟,她走不動,索性就虛弱無力地靠在藺無闕的身上。
她真誠得眼裡閃淚花,道:“師兄。我真不適合進補這麼厲害得東西,以後可以不要嗎?”
藺無闕帶她離開,聽她這麼說後,嘴角扯出一抹溫涼寡淡的笑,點頭道,“不錯。你適合以毒攻毒。”
月冥花、聖靈元種這等可遇不可求的天地靈寶,若普通修士得此機緣,根基再差的也不至於無法吸收,運氣好的,淬煉後甚至能瞬間突破幾級迅速進階,足足增添幾千年修為都不在話下。
可落在鐘魚身上,她連將其吸收受用都困難。
她這副身體,已經不能用弱來形容了。簡直比難以開化的廢物頑石還要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