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地下的西洋神父(4000)(1 / 2)

“秦老板,我想告訴你的是,在主的眼裡,沒有外國本國之分,主將所有人都視為自己的孩子。”在堪稱壓抑的環境下,吳神父臉色依舊從容,甚至是……慈祥。

“沒有外國與本國之分?”可秦堯卻不是那麼好湖弄的,嗤笑道:“這就是她發動信徒,侵略彆國信仰的理由,或者說借口吧?很冠冕堂皇啊,但核心卻是,我管他是什麼地方,隻要被我看上了,那裡的信徒就是我的了,那裡的人們就該朝我跪拜。”

“你太偏激了。”吳神父柔聲說道:“主無所謂你信不信她,不管你信不信她,拜不拜她,她始終存在於天國,存在於每個信徒的心裡。我們來中國,不是掠奪信徒的,而是為了將主的榮光灑在這片貧瘠的大地上。”

秦堯失笑:“貧瘠?在你們西方人眼裡,中國就代表著貧瘠?吳神父,你從梵地崗而來,對中國不了解,沒關係,我來告訴你,這片土地從不貧瘠,當中國的文明之火開始蔓延向四夷時,西方絕大數地區的民眾還都是野人呢。時至今日,這裡的人民並不缺少信仰,我們,沒求著你們過來傳教。”

吳神父平靜說道:“我能理解你排外的心情,因為這代表著恐懼。如果你對你們國家的信仰充滿信心,堅信不管你口中的外來信仰如何衝擊,都能屹立不倒,那時你才會有大度與寬容。”

“好了,秦堯,吃飯!”九叔忽然說道。

“是,師父。”秦堯將想說的話都咽回肚子裡,恭敬說道。

隨著九叔開口,秦堯止戰,那些大氣不敢出的鄉達們頓時如釋重負。

沒辦法。

剛剛秦老板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就像一把鋒利十足的寶劍,劍刃壓在他們脖子上……在這種情況下,誰敢若無其事?

話說回來,因為秦堯不肯配合,不肯和光同塵,以至於這頓飯除了九叔吃的有滋有味以外,其他人吃的都是味如嚼蠟,難受不已。

是以到了最後,也是他們師徒兩個率先離場,葉陽帶人將他們送出富貴樓。

“神父,這個人,太狂妄了。”二樓餐桌邊,站在吳神父後麵的喬恩蹙眉道。

“不得無禮。”吳神父說道:“主的孩子那麼多,總有一兩個性格叛逆的,這是正常的。越是遇到這種孩子,越需要更多的耐心。”

“還是神父心胸豁達啊。”煙館老板蘇爺若有所指地說道。

吳神父微微一笑:“不提那對師徒了……諸位,教堂準備明天再向民眾發放一次物質,改善民眾生活,你們有想要做善事的嗎?”

“捐獻物質,就能抵消身上的罪孽,是這樣罷,神父?”戴維配合地說道。

“沒錯。”吳神父鄭重說道:“幫助彆人,就是幫助自己……”

長街上。

行人如織。

酒足飯飽的九叔帶著秦堯行進於鬨市中,忽然說道:“說得好。”

秦堯:“???”

傾然,他漸漸反應過來,哭笑不得:“您指得是我先前懟吳神父的那些話?”

“不是那些話還能是哪些話?”九叔反問道:“還能是你懟我的那些話?”

秦堯:“……”

這小心眼……

“我聽說過一句話,說的很好。”九叔張口道:“信仰無國界,但信徒有。”

秦堯舔舐了一下嘴唇,緩緩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

九叔:“……”

默默加快了步伐。

甚至,直到回到房間內,都沒再和秦堯說過一句話。

次日,清晨。

阿星站在閣樓下,仰頭望著閣樓二層的窗戶,大聲喊道:“師父,師父~”

房間內,床鋪上,盤膝而坐的九叔緩緩睜開眼眸,滿臉詫異地望向桌子邊的龐大身影:“你收徒弟了?”

秦堯張了張嘴,有心解釋,卻不知該從何說起:“一言難儘……我把他們喊上來,師父你看看他們二人夠不夠資格做你徒弟。”

九叔:“???”

喊你師父的人,你讓我收為徒弟,這是什麼奇葩請求??

秦堯沒管他怎麼想,支開窗子,衝著下方的星月說道:“滾上來。”

“好嘞,師父。”阿星欣喜不已,拉著小月一溜煙的就跑上二樓。

秦堯給他們打開門,將其放了進來,隨後指了指九叔道:“這位是我師父,你們喊九叔就得。”

“師公。”星月二人對視一眼,居然直接跪在九叔麵前,當即就是三個響頭。

九叔:“……”

秦堯:“……”

“先起來吧,將你們的生辰八字報給我。”少焉,九叔回過神來,溫聲說道。

阿星與小月滿臉喜色的站了起來,相繼報出各自生辰。

九叔心裡默念著他們的生辰,掐指推算,越算臉色越古怪。

概因不管他用哪種卦術,哪種算法,算出來的結果都是這倆人與自己有師徒之緣……

真是奇了怪了。

“師公,有什麼問題嗎?”見九叔臉色越來越古怪,甚至是緊緊盯著他們二人,阿星臉上的喜色漸漸消失了,緊張兮兮地問道。

聽著師公這稱謂,九叔古怪的臉色頓時變得複雜起來,狠狠瞪了秦堯一眼,旋即向星月二人溫聲說道:“你們兩個與我這脈確實是有些緣分……”

“耶!”

星月二人聞言徹底放下心來,甚至麵對麵擊了一掌。

“秦堯,你對他們負責。”九叔轉目說道。

秦堯:“???”

“不是,憑啥我負責?”

“他們都喊你師父,你不負責,誰負責?”九叔義正詞嚴地說道。

秦堯:“……”

亂了。

一切都亂了。

我好人師,不是我好人師啊,聲調不一樣,意義也不一樣。

讓他教弟子,教什麼?教碎顱嗎?

“師父,我怎麼看著他們兩個與你有師徒之緣啊!”秦堯嘗試著甩鍋。

“早些年間我不是說過了嗎?你是我的關門弟子,怎麼,你以為這個門可以隨意開關的嗎?”九叔正色道。

秦堯沉吟片刻:“可我不會教導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