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大豐收(1 / 2)

錢氏藥方總堂。

錢章書坐在大堂中一個至少有兩甲子曆史的書桌後麵,借著煤油燈中的亮光,執筆書寫,字字千鈞。

印在宣紙上的每一個方子,將來都能救助無數病人,堪稱功德無量!

“咚咚,咚咚。”

某刻, 小小的院子外,陸垣伸手敲了敲大門,高聲喊道:“老錢,開門。”

錢章書執筆的手腕微微一顫,一滴濃墨滴在潔白宣紙上,中斷了他對藥方的回憶,掛起毛筆,披上外衣, 獨自一人來到大門前, 拉開門栓道:“陸大夫,大晚上的,是有什麼事情嗎?”

門口石階前,看著老頭瘦弱的身材,秦堯沒來由的竟是感受到了一股壓力。

本能地運轉法力,開啟《天師秘術·識人之明》,放眼望去,隻見老頭靈魂居然泛著一層金光,哪怕自己修煉的是玄門正宗功法,居然也隱隱間產生了一種流通不暢的感覺。

仿佛是被壓製住了!

這是什麼東西?

懷著深深疑惑,秦堯轉頭望向陸垣,但見陸垣靈魂中也有點點金光,不過這金光數量實在太少了,與錢章書的金色靈魂相差甚遠。

刹那間不由得想起任婷婷給的資料內容:陸垣為陸氏家族培養出了一位位名醫,開枝散葉,終成一代宗師;錢章書一生教學治病, 專克重病大病,疑難雜症,活人無數,被百姓譽為活神仙。

“難道這玩意是傳說中的功德?”秦堯默默地在心底嘀咕道。

【是功德。】突然,係統光屏跳入眼簾。

“功德與陰德有什麼區彆?”秦堯順勢問道。

【陰是指暗地裡,德是指善行,陰德的定義有兩重,一重是,暗地裡行善而不為人知。另一重是,不管你暗地裡是什麼人,隻要有善行,就有陰德。】

【至於說功德,功德的定義也有兩重。功為善之恒心,可以簡單理解為善心,德仍舊是善行,總結起來就是,善心善行。隻有善心,不做事,什麼都得不到。隻有善行沒有善心, 得到的是陰德。唯有善心與善行皆備,可得功德, 這是一重定義。】

【還有一重定義是, 功德乃天定,一個人做了幫助天地,幫助自然,契合天道運轉的善舉,可得天賜功德。】

秦堯:“在實際運用中,功德有什麼作用?”

【得天保佑,氣運昌隆,福祿隨身,趨吉避凶。縱使殺劫臨身,亦能因禍得福。】

秦堯:“……”

這玩意就不講道理。

等等。

這不就是主角模板嗎?

“秦先生,秦先生。”現實中,陸垣與錢章書一陣寒暄過後,卻見秦堯怔怔地望著錢章書,滿臉詫異,仿佛是看到了什麼令人吃驚的東西。

秦堯如夢初醒,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抱歉,我見錢老滿身功德,一時失神,還望海涵。”

陸垣:“……”

你見我的時候怎麼沒這麼說?

無論是醫術還是治病救人,我哪裡比老錢做的差了?

許是他說的太認真,神情太誠懇,錢章書突然來了興致,笑吟吟地問道:“這位先生還會看相?”

“略懂,略懂。”秦堯謙虛說道。

不謙虛的說,有天師道秘術·識人之明在,他在看相一術上麵的實力足以秒殺九成九的神算子。

“那除了功德之外,先生還從我臉上看出了什麼呢?”錢章書問道。

秦堯眼中金光一閃,道:“除此之外還有萬民願力……若我所料不差,老先生應當是漏財之身。明

明有一身可以掙來一世榮華的醫術,卻甘於清貧,無論病人富貴貧窮,都是一樣的診金,都是一樣的成本救人,於是您身邊沒有如雲的仆從,沒有隨侍的孝子,一小院,一陋室,一牆書,一杆筆,一盞燈,再加上一疊小菜,一壺清酒,就是您的生活。”

錢章書啞然。

陸垣下意識眨眼。

不知為何,總感覺這廝是在內涵自己。

治病救人,麵對富人多收點診金,麵對窮人少收點診金,劫富濟貧,這就不是功德了?

“不知先生名諱啊!”看著陸垣不斷眨巴眼,錢章書嗬嗬一笑,向秦堯問道。

“在下秦堯,城隍百貨的老板。”

“百貨秦?”錢章書一臉詫異。

本以為他是陸垣帶來的同道晚輩,沒想到卻是一名商業巨子。

“正是,拜見錢老。”秦堯行禮道。

“不敢,不敢。”錢章書回禮,轉頭望向陸垣道:“你是不是要給我一個解釋?”

陸垣一指秦堯:“還是讓他來給你解釋罷。”

“錢老,我是來請您出山,護持中醫傳承的。”秦堯鄭重說道:“本來我還在頭疼要怎麼說服您,現在真正見到您之後,頭就不疼了。”

錢章書失笑:“什麼意思,看我好說話?”

秦堯搖了搖頭,微笑道:“請您出山,無需刀槍棍棒相逼,無需金銀財寶利誘,一份護持我華夏千年醫學傳承的大義足以!”

陸垣:“……”

他是不是又在內涵我?

錢章書瞥了陸垣一眼,險些笑出聲來,連忙說道:“彆給我戴高帽了,說說吧,怎麼個護持法。”

秦堯看到了他瞥陸垣的一眼,會心一笑,不疾不徐地將有關於中醫協會的想法說了出來。

錢章書細細琢磨了一番,笑道:“聽起來是挺不錯的,行,我答應了。”

“你這就答應了?”陸垣失聲道。

這怎麼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護持我華夏中醫的千古傳承,這本就是我輩中醫肩上的責任……你不是因為這個理由答應的嗎?”錢章書問道。

陸垣:“……”

咱能不提這茬了嗎?

“兩位大師,時候不早了,請隨我一起去找陳暘公吧。”秦堯拱手說道。

如果說陸垣是醫書傳家,富貴內斂;錢章書是醫者仁心,清貧為樂;那麼尚且處於壯年的陳暘公則是醫術通財,錦衣玉食。

直白點說就是,通過自己的手藝賺錢了,吃的是最好的,穿的是最好的,住的自然也是最好的,在鬨市區有一座大院子,享受的就是那種鬨中取靜的滋味。

秦堯帶著兩位老先生夜中登門時,人家正在院中葡萄架下麵哄著小妾吃葡萄呢。

人正不正經不好說,葡萄肯定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