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郭廳和鄭廳,最後為什麼都不接你的茬兒了嗎?”
“為什麼?”
“因為他們知道,不是表麵上有了思維,有了點子就可以的。東北的問題很深,一時半會兒是解決不了的。所以,他們沒信心,也沒有聽你高談闊論的興趣。”
“同樣的道理,按說快遞也好、超市也罷,是要常委討論的。”
“可是,尚北也依舊麵臨這樣的問題,如果真的去討論,那就無休無止了。”
齊磊大該明白了,“所以,您乾脆就不討論了?來個先斬後奏?”
徐文良冷笑,“這個詞用的不恰當,我就是一把手,我給誰奏去?”
“其實不是不想乾實事,而是顧慮太多。當有人開了頭兒,已經做起來了,那彆人也就不得不跟著做。”
“明白了嗎?”
“哦。”齊磊恍然,“明白了!”
徐文良點了點頭,“嗯,去吧!”
可齊磊剛起身,“回來!”
齊磊一臉無語,“您還有話要說?”
“咳咳!!”徐文良清了清嗓子,低著頭不看齊磊,一副不經意的樣子。
“男子漢大丈夫,要說話算話!”
齊磊,“???”
好好想了想,蹦出一句,“哪句啊?”
好吧,說話算話是應該的,但也要分哪一句。
是沒有非分之想啊?
還是隻是朋友啊?
還是…不告訴丈母娘那句?
徐文良,“就…就跟我裝糊塗是吧!?”
把頭撇向一邊,“就最後那句!!”
哦,齊磊明白了,是不告訴丈母娘那句。
鄭重點頭,“放心,我嘴嚴!”
“滾!”
“好勒!”
“……”
看著齊磊的背影,徐文良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愁。
他一直在觀察齊磊,也從徐小倩的言談之中在了解這小子,可說心裡話,沒看懂!
你說他懂事兒,早熟吧?他來那一陣兒,比七八歲的孩子還討人嫌。
可你說他不懂事兒吧?他又什麼都懂,總能在關鍵時刻幫上大忙。
活了幾十年了,真沒見過這樣兒的品種。
事實上,有這種看想的又何止徐文良?
現在除了三個爹三個媽,依舊把齊磊當小孩兒,十四班的丫頭小子吧依舊把他當班頭兒,其他人……
章南、老耿大爺、老秦、南老、寧站長、小馬哥、周桃,其實都和徐文良一個心情。
真沒見過這品種啊!
他像個孩子,又不像個孩子。
認真起來能讓任何人瞠目結舌,腦袋裡像是一個寶庫,總有新奇的點子和與眾不同的看法。
可是歡脫起來,又像是一個玩不夠,也長不大的孩子。
而且,齊磊似乎很喜歡孩子頭兒這個角色,樂在其中,非常享受。
在他們眼裡,齊磊是一個獨特的人,與其他人都不相同,甚至是獨一無二,誰也說不準他的極限在哪裡。
徐文良搖了搖頭,不去多想,起身從鬆樹林出來。
回到酒店,和郭廳、鄭廳打了個招呼,先回尚北了。
至於董戰林,他已經不重要了。
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徐文良讓司機直接開回了政府大院兒。準備回家收拾一點東西,明天就出發。
可是一進家門,就聽見廚房有人在忙活。
徐文良一笑,趕緊顛顛地跑到廚房,“老婆大人回來啦!!”
這段時間,章南經常出差,不是哈市,就是更遠的南方。好不容易到家,準備給父女倆做頓好的。
可現在是下午三點都不到,章南也隻是在準備,還沒正式開始做呢。
見徐文良回來了,也是一怔,登時也笑了,“怎麼這個早?那個董總的投資定下來了?”
在她看來,也隻有這一個可能讓徐文良早歸,而且心情大好。
卻不想,徐文良一邊摘下老婆的圍裙套在自己身上,一邊道:“彆提那個董戰林了,差點上了他的賊當!”
一邊接手廚房,一邊給老婆大人講起了這幾天的詳細。
……
“要說,齊磊那小子還是笨了點,控製馬奎爾那個晚上,死活不讓我出麵。”
“你說他是不是太嫩了?這露上一麵,馬奎爾的實驗室不就落戶尚北了?”
“唉,那小子,你可得多教教他,太嫩了啊!”
章南卻是眯著鳳眼,狐疑地看著徐文良的背影。
這裡麵…有邏輯漏洞!
你連齊磊的那個親戚是乾什麼的,馬奎爾到底要怎麼處置都不知道中,怎麼就知道露個麵就能落戶尚北了?
搖頭一笑,已經把真相猜了個七七八八。但也不拆穿,隻當什麼都不知道。
“還是你厲害,齊磊要學的東西還多。”
徐文良,“可不,十六七的小屁孩兒,從你那學了點本事,就當自己無敵了。其實,差遠了!”
章南應著,其間還誇讚幾句,難得他高興,又何必掃興呢?
其實,徐文良走到今天,靠的本來就不是官場智慧,而是肯乾實事,肯吃苦的那股子衝勁兒。
心中好笑,都幾十歲的人了,還非得標榜自己是個智者!
等他顯擺完,章南才道:“這麼說,你明天就走?”
徐文良認真起來,“對!齊磊那個親戚應該不過空口瞎說,我去看看那個胖東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章南:“……”
緩了一會兒才道,“還是和財市長打個招呼吧!老財也不會攔你,他和你的想法是差不多的。”
徐文良想了想,“也好。”
章南一笑,“那我去給老財打個打電話,晚上讓他來家裡吃飯。”
徐文良:“好!聽你的。”
說著話,章南到客廳打了電話,又折回廚房。
“老財說,他一會兒從單位直接過來。家裡還有瓶好酒,你們兩個喝點。”
至此,夫妻二人就再不說徐文良的工作問題。
閒聊間,談起章南這段出差的成果。
徐文良,“怎麼樣?搞到資金了嗎?”
章南搖了搖頭,“現在做什麼都容易,就是要錢難。”
徐文良皺眉想了想,“要不…我和老程打個招呼吧,讓教委先給你撥過去一筆款子,把眼前過去再說。”
卻是章南想都沒想,“不用!”
這個口子不能開,尚北是兩所重點高中,二中和實驗中學。
給了二中,就得給實驗中學。一碗水得端平。
尤其是她的身份更敏感,再怎麼艱難,也不能給徐文良添麻煩。
“放心吧,實在不行,就等兩三個月。等到下學期開學,議價生的經費也就到位了。”
徐文良卻道:“可你這個月就要發不出獎金了吧?”
教師工資是肯定有的,那是教委撥款。可是獎金是學校自己定,自己出。
而二中的教師隊伍,經過章南一年的調教,現在可謂是嗷嗷叫,教學熱情很高。
據說,高三的老師已經把辦公桌搬到三樓的走廊裡去了,方便幫學生隨時隨地地解決學習問題。
但是,能有這樣的結果,當然是因為教師福利更高了原因。
彆的學年就不提了,基本上隻要老師肯乾,出了成績,工資獎金一樣也不少。
單說高三學年,今年章南給定下的獎勵製度是:
每出一個清北,所在班級的全體老師,每人3000獎金,班主任翻倍。
以班級為單位,重本率每提到一個點,全體老師加500,班主任翻倍。
本科錄取率提一個點,依舊是500,班主任翻倍。
你就說,高三的老師能不拚命嗎?
但是,這都是要錢的啊!
自從章南上任,這還不足一年,二中的家底已經讓她花光了。
不但是上一年的議價費、借讀費讓她花光了,之前二中多年攢下的年底兒,也讓她掏光了。
所以這一個多月,章南三天兩頭的出差,不是去省裡要花,就是聯係她的人脈,四處找錢。
隻可惜,收效甚微。
一個縣城的高中,又沒什麼突出成績,省裡是不會重視的,哪那麼容易給錢?
“唉!”章南一歎,“再等等吧!實在不行,就獎金先拖著唄!”
隨後安慰徐文良,“不用擔心,其實還是很容易解決的。我有個學生,在京城做生意,發展的還不錯,過年的時候聯係過他,希望他能為二中捐一點款。”
“他也同意了,隻不過,咱們的事總不能耽誤人家的生意,答應過幾天就來尚北看看。”
徐文良:“……”
說心裡話,徐文良有點心疼了。
老婆是個很驕傲的人,現在卻也不得不低聲下氣的去求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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