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0章 初夏的夢(1 / 2)

由於池非遲之前站在毛利小五郎和服部平次身後,權藤係子看的時候,其他人也分辨不清權藤係子是在看誰。

服部平次無語,“我們有那麼嚇人嗎?”

池非遲想了想,總覺得權藤係子可能是被他嚇到的,“我認識她,她叫權藤係子,在杯戶大廈外做占卜師。”

“果然是占卜師啊,”服部平次走向池非遲的車子,“看起來精神不太正常……”

柯南倒是聽出了池非遲的意思,仰頭看著池非遲,“池哥哥是想說她也認識你吧?她剛才那種反應,是因為見到你嗎?”

他懷疑池非遲是不是做了什麼奇奇怪怪的事,又逼瘋了一個……

“咦?”服部平次回頭看池非遲。

池非遲上前,打開車門坐上去,“不清楚,那天我在公寓前遇到她,她給了我一個水晶球,說可以擋災什麼的,之後就沒再見過了。”

柯南跟上車,摸著下巴想了想。

隻是這樣的話,應該跟池非遲沒關係吧?不過他們這裡隻有池非遲跟那個占卜師見過,總不可能是因為他們。

還是說……

服部平次也想到了同一點,轉頭看車後,沒發現什麼異常,才坐進了車裡,“奇怪,也沒什麼啊。”

“我看,她八成是在故弄玄虛吧,”毛利小五郎點火抽煙,漫不經心道,“先跟非遲搭話,送他水晶球,說他有大災難,今天見到非遲再表現出一臉惶恐的樣子,就是為了引起非遲的好奇心,讓非遲忍不住去杯戶大廈找她,然後呢,就告訴非遲,他被惡鬼纏上了之類的,讓非遲花大筆的錢來驅除惡鬼。”

池非遲:“……”

他老師說得好有道理。

如果不是想到這幾天家裡還有個經常掉頭的小美,他都快信了。

權藤係子該不會是從水晶球裡那個竊聽器裡聽到了什麼,才嚇成這樣的吧?

大概率是。

“這樣嗎……”服部平次沒下定論,他覺得毛利大叔說得有道理,但剛才權藤係子的驚恐很真實,如果是演戲的話,那演技也太好了一點。

“你們還年輕,還有得學呢,”毛利小五郎道,“那些占卜師啊、風水師啊,都喜歡故弄玄虛,說一些似是而非或者嚇唬人的話,讓人信任他們。”

“嗯……”服部平次摸著下巴,非遲哥雖然平時冷著臉不像好相處的人,但也不至於把人嚇得大驚失色吧,肯定有問題,“那改天我跟非遲哥一起過去看看吧,要是她打算騙人的話,我是不會放過她的!”

“我也去!”柯南積極道。

對,其中肯定有問題,不是池非遲做了什麼,就是那個女人做了什麼,見到池非遲才嚇成什麼。

“隨便你們啦,反正我明天有事,不陪你們到處跑,”毛利小五郎抽著煙,“那麼,現在怎麼說?”

“再等等吧,”服部平次透過車窗看旁邊的住宅,“那個女人突然取消委托很奇怪,這裡正好是四丁目,我們等一會兒,說不定會看到鬼鬼祟祟的人,就這麼得到縱火犯的線索了呢……”

毛利小五郎沒堅持,問池非遲要來了玄田給的那本古董名冊,一邊抽煙一邊看,“都是些小物件,也沒什麼特彆的嘛……”

池非遲坐在駕駛座,看著車窗外的街道。

像玄田這種挨家挨戶推銷的人不少,他不會說‘人家很辛苦、人家也不容易、態度怎麼就不好一點’這種聖母話,因為有的時候、有的人確實很煩,進了門就非得要跟你絮叨,也不管你感不感興趣,有些人還很沒有眼力勁。

他主動要玄田的東西,一個是想給非赤的玩具庫充充貨存,再則是……

剛才他想起了他家便宜老媽。

池家原本的老宅也會有推銷人員過去,一般都是被管家和傭人攔下,原意識體記憶裡隻有一次,是在五歲左右、池加奈離開前兩個月。

差不多也是這樣的初夏季節,那天池加奈打算帶原意識體出去逛逛,沒有叫上司機,換了身很清新的淺藍色長裙、戴著寬沿帽子,那段記憶裡的池加奈穿衣風格還沒有現在這麼有沉穩、端莊的感覺,一手牽著兒子,輕聲細語說笑著出大門。

大門口有一個被攔下的推銷人員,跟女傭努力說著什麼,看到池加奈出門,很沒眼力勁地湊過去,準備推銷,連女傭都沒來得及攔下。

‘抱歉,我現在要帶孩子出門,如果您有什麼好的產品推薦,請告訴女傭,好嗎?要是有好東西的話,她們會跟我分享的。’

池加奈是這麼回應的,態度堅決,語氣卻跟平時一樣溫柔和緩。

那天有風,池加奈右手牽著原意識體,用空出左手壓著帽子,帽沿和發絲被風吹得有些擋住臉,原意識體仰頭看著自己母親臉上的柔和微笑,覺得自家老媽世界第一美。

那個推銷人員也沒有再攔著他們喋喋不休,說了聲‘是我該說抱歉,打擾您了’,就到另一旁跟女傭說話了。

剛才他腦海裡突然閃現那一天的畫麵,鬼使神差地就出聲主動向玄田要了東西……

坐在副駕駛座的柯南轉過身,跟毛利小五郎一起看了一會兒古董目錄,收回視線時,看到池非遲看著車窗外走神、神色目光依舊如初,看不出池非遲在想什麼,好奇問道,“池哥哥,你在想什麼嗎?”

池非遲依舊盯著車窗外,語氣平靜道,“彆管我,我發會兒呆。”

柯南一噎,行、行吧,既然池非遲這麼理直氣壯地表示要發呆,那他就不打擾了。

池非遲看著灑在街上的明媚陽光。

想什麼?

想起他那個溫柔又殘忍的便宜老媽了。

原意識體最想不通的,大概就是能對很多人溫柔以待的母親,為什麼會突然對自己那麼冷淡又殘忍,說走就走。

然後開始懷疑人生、懷疑自己。

想著想著,池非遲又開始複盤那一位針對他的套路,尋找著每一步攻心的細節。

說出遺傳病的事、擾亂心神,狙殺曾經欺負過原意識體的人,表達認可和接納……

就算不加上之後的科技洗腦,這套路也夠用心的了,也能判斷出來,組織或者那一位盯著原意識體不是一天兩天了。

街對麵的路上,無名蹲在路邊,抬頭看著車裡的池非遲。

一開始,它還在好奇這個人類在想什麼,那雙平靜無波的眼裡又在隱藏著什麼思緒,很快,它又懶得去好奇了。

今天的陽光不錯,適合打盹。

迷迷糊糊間,它好像又回到了那個午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