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說的一杯是指我,你一個商戶女,能與我一般麼?!”長樂聲音隱隱加大,吸引了周遭幾撥人的注意。
楚嬈皺眉:“那公主想我喝多少。”
“哼,一壺吧,一壺還差不多。”
一壺?楚嬈心想,不就是想看她出醜麼。
不管如何,她也是清陵侯夫人的身份,帶著祁蘇的名頭,此時讓她屈辱地飲酒,她斷然不能接受。而且按長樂的性子,即使喝下了,也不一定就能息事寧人。
楚嬈正在醞釀如何拒絕顯得更為妥帖,一道溫柔的聲音落入她的耳中。
“公主與侯爺夫人喝的這般儘興呀。”蘭馨柔聲軟語,笑吟吟地款款而來,“我都想與你們一道碰一杯了。”
“蘭王妃。”楚嬈收回神思,朝她笑笑。
“皇嫂,你認識她?”
蘭馨掩嘴笑道:“嗯,機緣巧合是有見過一次。”
長樂心裡不怎麼高興,蘭馨顯然是來打圓場,但她不敢惹堂兄瑞王,自然也就不能對蘭馨擺臉,隻能酸唧唧道:“真是巧呢,本宮與皇嫂見了那麼多麵,也沒見今日皇嫂來找我相談,與楚嬈見過一次,竟比與我還親近。”
蘭馨伸手撫過長樂的手,巧笑道:“公主就知道說趣話,不與你相談,那些珍珠首飾都是飛去公主殿的麼?”
蘭馨神色溫柔,長樂聽這話聽的舒坦,看在瑞王的份上,她不好意思再發作。
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得聊天,場麵緩和不少。
但長樂心裡終歸不爽快,說話也免不了帶刺,“楚嬈,聽說你與祁蘇是指腹為婚。”
“嗯。”
“啊,原來你也不過比我多了一紙婚約,若不是祁蘇循禮製,他娶不娶你也不一定呢。”這句話是長樂早就想說的,也是最不甘願的地方,她自認沒有任何比楚嬈差的,大概唯一少的就是婚約了。
“長樂。”蘭馨出聲打斷,皺眉衝著她搖了搖頭。
楚嬈深吸了口氣,抬頭笑著看向長樂,“我夫君既已娶了我,現下看起來,他也是極歡喜的,公主不必擔憂。”
“公主的身份尊貴,想來也會找到與祁蘇一樣好的男子。”
和祁蘇一樣好,但絕不是祁蘇,長樂聽完她話裡的意思,冷哼了一聲,“皇嫂,突然就沒了興致,我先回去了。”
蘭馨見長樂走遠了,回頭低聲勸慰,“你彆把她說的話放心上,侯爺對你的感情,我都看得到。”
那日在馬車裡,蘭馨看的分明,那等繾綣溫柔若隻靠著父母商定的婚約,是絕裝不出來的。
“嗯,我沒事。”
楚嬈不想說這個,扯開話題道:“但我沒想到你是瑞王妃。”
提起這個,蘭馨忍不住促狹一句,“放心,不管怎麼樣,我都記得,你才是我的救命恩人。”
楚嬈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那次她還頗有些自作多情地以為蘭馨想嫁給祁蘇呢。
...
兩人寒暄了一陣,瑞王派宮人喊蘭馨回席,她才戀戀不舍地和楚嬈告了彆。
隻剩下楚嬈自己,周遭突然變的很安靜,她夭穠俏麗的一張小臉上,笑容漸淺淡。
長樂說的話,她不至於聽了多難過,畢竟都是事實。
她爭個麵子氣走了長樂,但祁蘇就當真心悅她麼。
蘭馨或許不清楚,但楚嬈記得,她救過祁蘇一次,前世也因為祁蘇而死,這些所有的事祁蘇都知道,那麼他對她,會不會隻是愧疚和責任?
畢竟他好像從來沒對她說過喜歡。
這般想來,楚嬈覺得自己是庸人自擾,都與祁蘇成了夫妻,有何好糾結的。
但患得患失的情緒總是無法遏製,她看了眼桌上的酒瓶子....不,不,她不能喝。
突然,楚嬈腦中靈光一閃,她不能喝,可祁蘇能喝呀。
把他灌醉了,不就能問他問題了,哪需要在這亂猜的!
楚嬈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法子好。
...
祁蘇從承恩殿回來時,恰好看到楚嬈此番盯著酒壺深思的模樣,他內心猶豫片刻,沉吟道:“楚嬈,你若是實在想喝,那就——”
“祁蘇。”
楚嬈聞聲側身對著祁蘇,眨巴著眼睛笑容勾人:“那個,你要不要喝點酒啊?”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身體又不舒服了,是個很煩的老毛病,難受到不行,所以很抱歉不能及時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