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蘇感受到手臂上的那抹柔軟,眸色閃了閃,但麵容無波,“嗯。”
楚嬈見他隻是淡淡回了一個字,也不計較,反正以祁蘇的脾氣能回應,都仿佛是恩賜。
鑽進馬車,楚嬈隨意尋了處折角的位置坐下,然後便從腰封裡拿出一麵銅鏡,她要時時刻刻關注著自己的儀表。
難得的沒有聒噪,祁蘇看了眼楚嬈,見她兀自對著鏡子照了半路,忍不住開口,
“你在看什麼。”
“妝容發飾。”楚嬈飛快地回了一句,繼續對著銅鏡搖頭晃腦,“我總覺得哪裡不對,但一時找不出來。”
祁蘇凝眸盯了她片刻,何來不妥,她總是能給自己尋些事做。
搖了搖頭,他垂眸繼續翻冊。
然而他還沒看進幾行,楚嬈一聲驚呼伴著馬車車軲轆聲差點將他手上的賬冊打落。
“是了,我忘了塗唇脂!”
楚嬈瞬時愁眉,她想著路上餓了要帶糕點果果肚子,就跟紫煙商量帶一隻唇脂入宮前塗。
哪知出來的急,糕點沒拿,唇脂也沒帶。
她這次盛裝裝扮,還有個緣由,就是不想在長樂公主麵前落了下風,如今雖然隻差了這一點點,但楚嬈總覺得不對勁,且越看越明顯。
“哎,不好看。”楚嬈轉向祁蘇,央求道:“祁蘇,能不能換道經過主街,讓我買一隻胭脂。”
祁蘇沒有抬頭,“好。”
楚嬈又思索道:“可是這樣,我們會不會遲了入宮。”
“會。”
“......那算了。”怎麼可能因為這麼件小事推遲入宮的時辰。
馬車轆轆,楚嬈的歎息聲不斷,聽得祁蘇眉心攢聚,賬冊拿手裡如同擺設。
“你到底在擔心何事?”
“還是這個呀。”楚嬈指了指自己的嘴,“喏,你不覺得淡了?”
“不覺。”
“...”
楚嬈心忖,這事與男子還是講不通的,再說了,見情敵的又不是他,他懂什麼。
她一會兒對著銅鏡伸手戳戳自己的唇,一會兒抿緊,不時咬兩下,小動作悉索不斷。
“祁蘇,你看現在這樣,是不是不淡了?”
祁蘇被她嘰嘰喳喳地拉著袖子,隻得放低賬冊,重又看向她。
他認真道了一句:“很好。”
祁蘇不是敷衍,楚嬈的唇色如粉櫻,他實在看不出哪裡淺淡,而且,他也是當真急著看賬冊。
現在與楚嬈同住一室,賬冊若不趁白日看完,晚上回去之後,難免會影響他的‘正事’。
雖得了祁蘇的回答,但楚嬈還是覺得不滿,她回身趴在窗欞板上,盯著外頭可有經過賣胭脂的走販。
但馬車快到宮門口,路上行人都不多見,更彆提走卒商販。有誰敢在皇城外吼賣小物,也沒人買麼不是。
...
楚嬈身後,祁蘇不勝煩擾地抬頭看向楚嬈,他發現楚嬈有一種本事。
她方才聒噪時,他覺得吵鬨,但不心煩,她安靜時沒有聲響,不吵鬨,但他心煩。仿佛她的奇怪心事,都能加諸一遍到他身上。
“你過來。”
楚嬈回眸,茫然看向祁蘇道:“怎麼啦?”
“我也覺得,唇淡了。”
楚嬈聞言心下一急,湊上前:“是吧,你也這般覺得,我就覺得是!”
祁蘇微歎了口氣,食指指腹抬著她的下頜,趁她還沒回過神,欺身上去。
在楚嬈霍然睜大的眸子裡,他的身影愈加欺近。
下一刻,纏綿熟悉的吮咬,比以往更遊刃有餘,微微疼痛,但酥麻之下竟有一絲爽感。
楚嬈瞪著眼睛,動也忘了動,直到祁蘇抽身坐回原位,臉上才升起兩坨紅暈。
他的神色輕描淡寫,“好了。”
楚嬈下意識地拿起銅鏡,膻口微紅,被揉撚之後,像是一顆熟透的小櫻桃嬌豔欲滴,比塗了唇脂還豔,雙頰也是自然地生出芙蕖,的確,什麼都不用補了,顏色都恰到好處。
“你怎麼這樣...”楚嬈越說聲音越低。
畢竟做過更親密的事,她現在比之以往要淡定許多,但也不能這麼明目張膽呀。
“我隻是想好好看賬冊。”
這跟他看賬冊有什麼關係...她又沒吵著他。
“祁蘇,萬一被人看出來怎麼辦。”
祁蘇不解的掀眸看她,“我親你,於禮不合?”
“...”
楚嬈順了口氣,“祁蘇,你還是看你的賬冊去吧。”
....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寫了,商會是男主爹傳下來,然後男主接手的,這種寫多了你們也覺得無聊不會想看,所以我都一筆帶過的~
推個小基友的文《將軍以為他彎了》也快完結啦。
抄家後,翰林院大學士之女陳璧,淪落為大將軍府的小雜役。
原隻想保住小命、安穩度日,卻一不小心撩到了那位最不能惹的煞神。
大將軍笑裡藏刀:“小東西,你這眼珠子轉來轉去的,是在背地裡罵老子吧?”
陳璧兩腿一哆嗦,撲通一聲掉地上。
後來——
大將軍:“給老子過來!”
陳璧淚眼汪汪。
將軍一拍大腿,麵色不改:“要哭上這兒哭。”
這是一個慫貨隻想保命卻意外被上位的故事,也是一個鋼鐵直男以為自己被掰彎的血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