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是不是吵到你,那我現在不發出聲音了。”楚嬈覺得她已經很小聲了,怎麼他還能嫌她煩。
祁蘇本來是覺得她吵,但聽她自己這般說,心裡驀地一軟。
“不吵。”
楚嬈哦了一聲,“其實,我隻是覺得總叫你名字很是生疏,所以才想尋一個的。”
祁蘇垂眸停頓片刻,“一定要喊,那就喊夫君吧。”總比那些奇怪的好。
楚嬈脫口而出:“那怎麼行,我不是虧了。”
祁蘇皺眉:“哪裡虧,我不是麼。”
“......”
“可,你也沒喊我娘子呢...”楚嬈心裡美滋滋的,祁蘇要是現在喊一聲,她以後天天在他耳邊喊夫君!
“嗯,那隨你。”
“.....”
經過此事,楚嬈覺得她再也不會向彆人學相處之道了,對著祁蘇這種榆木腦袋,完全沒有一點用處。
***
馬車進廣陵城中已是黃昏,楚嬈小憩了一會兒醒來,狐裘還披在身上,熱的胸背上起了一層薄汗。
“好熱。”
楚嬈嘟囔了一句褪下裘氅,祁蘇看了眼暖爐裡的獸金炭正燒的旺,也就沒加阻止。
狐裘之下,她穿了一件收身的花綿長袍,細腰豐臀,身段曼妙,這兩個月她因受傷走動的少,日日進補,倒是都補在了恰好的位置。
自己鎮日看看不出來,祁蘇卻是好久未見她穿這般修身衣飾。
以往,他從不關注這些,便是洞房那日楚嬈胸前衣料削薄,他都沒什麼感受,而現在,他有些,口渴。
祁蘇心不在焉地拿起茶幾上的水杯,薄唇碰杯,一聲悶哼。
他燙到了。
“怎麼了?”
楚嬈往祁蘇那看去,她剛疊好狐裘,就聽到了一聲響動,從祁蘇嘴裡哼出來。
“沒事。”祁蘇將茶水吞咽了下去,舌尖麻勁未過,不痛但難受。
“是不是燙到了呀,給我看看。”楚嬈焦急地蹙著眉,順勢勾過祁蘇的脖子,膻口張成了一個小圓,“啊...”
祁蘇鬼使神差地跟上她。
“唔.....真的有些紅呢。”
楚嬈方才在鋪子裡吃了雲珠給她的麥芽糖,說話時候還帶著清甜的糖果香氣,此時聚精會神的樣子,祁蘇看著看著,心口的跳動不自覺地加快。
“還痛麼?”
“不痛。”
楚嬈鬆開手,收回前傾的身體,“你以後喝水記得要喝慢一點。”
脖頸上的柔膩觸感忽然消失,祁蘇有些難以喻言的若有所失。
楚嬈則是半分未覺祁蘇心裡閃過的百縷千絲,兀自回過身攏頭發,她脫狐裘的時候弄亂了發髻,都還沒來及整理呢。
“誒,你知不知道,雲珠有身孕了。”
“嗯。”祁蘇聽不清她說什麼,眼裡仿佛隻看得到她扭動的薄肩細腰,如緞墨發。
“哈哈,我摸了摸她的肚子,感覺是女兒。”
“嗯。”
“看她過的好,我也很高興,我們要不要替紫煙也找一個呀。”
“嗯....”
楚嬈說完最後一句,正好理完發髻,嗔道,“你嗯什麼呢?”
都三聲了,也不知道在不在聽她說話。
可她一轉頭,便落進了祁蘇那雙深邃的琥珀色雙眸裡,盯著她看,和他往日的神情一點都不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你?”楚嬈帶著詢問的語氣開口。
“楚嬈,我。”們要不要同住。
在她轉過身之前,祁蘇是想這麼說的,這個想法從晉城回來一直壓抑到現在,但當看到楚嬈清澈無雜質的目光時,他瞬間清醒了幾分。
性格使然,祁蘇不自覺換了個隱晦的說法。
“我最近,夜半不咳了。”
楚嬈屏著一口大氣,每次看祁蘇的表情,都不知道他要說些什麼大事,她當然知道祁蘇身子好了許多,再過幾個月,餘毒都能清了。
她全然沒想到祁蘇那隱晦的話裡有話,脆生生道:“嗯,那就好!”
祁蘇猶豫了幾次,收回視線不再開口。
一直到下馬車前,祁蘇都沒如何說話。
宅院門口,下了馬車的紫煙看了祁蘇的背影一眼,小聲道:“夫人,奴婢看公子是不是心情不大好。”
“是麼?”楚嬈茫然地搖了搖頭,上馬車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呢。
...
作者有話要說: 祁蘇:我最近晚上不咳嗽。(劃掉,我們一起睡吧。)
楚嬈:哦。(劃掉,誰讓你不喊我娘子。)
男主的性格是這樣的啦,又悶又直,按著他的性格,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讓他睡到老婆,親媽也很苦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