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忍不住點了點那張油畫，最重要的是，按照法師的傳統，前麵幾年都是學徒考驗期，全都是魔法塔裡的基礎課，並不是真正的師徒關係。
尤其是法術完全不能使用的這幾年，學徒們除了背書也沒什麼事可以做。
等到魔網穩定，那個法師覺得‘午夜’是個好苗子，想要收她做真正的學生的時候，她已經不需要了。
正好出門冒險，結交無數朋友，讓過去因為那場動蕩之年的混亂失去的愛情與友情重新再找到新的開始。
而這之中，大概就有凱爾本那對雙胞胎兒子了，兩個魔法選民的孩子，一定對這位可愛而美麗的女士先天就充滿了好感。
比起性格倔強脾氣冷硬還動不動就和她吵架翻臉的死神克蘭沃，對‘午夜’充滿情意，長得一模一樣卻脾氣性格完全相反的一對雙胞胎，該選擇哪一邊，這不是很明顯嗎？
沒有諸神的攪合，午夜的冒險之旅一定愉快又刺激，即使有什麼可怕的驚險，她隻要覺醒自己神明的身份，就一定能救回自己的朋友與愛人。
因為強大的神力，她才能拯救一切的遺憾，當明白這點以後，午夜還會覺得，魔法女神的身份讓她失去了太多嗎？
那時候的午夜……一定就能變成真正的密斯特拉了。
多好的教育方法啊……
托瑞爾人可真倒黴啊！
希爾知道自己的判斷即使有一些偏頗，但基本上差不離。
但是，命運石板大概沒想到，第一步就出錯了。
最大的一塊‘黑瞳’油畫的殘片，居然被希爾放在倉庫裡，從來沒打算使用過。
那麼，現在就可以猜測一下了：
精明能乾的黑杖凱爾本，如果發現了‘午夜’身上那魔法女神的氣息，他是會選擇讓自己那對雙胞胎兒子和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呢，還是自己上？
如果他沒發現，那就更有趣了。
和艾拉斯卓關係不太和睦的凱爾本，對突然跑來投奔他，而且明顯是因為犯了什麼事被趕出銀月城的母女倆，會怎麼做？
現在這種狀況，凱爾本一定會想儘各種辦法測試魔網的穩定度，而最好的方法，就是讓學徒們折騰。
他們與魔網的聯係比較淺，即使被反噬也不過是躺幾天的事，但午夜會不會理解凱爾本的不得已，希爾就不知道了。
最重要的是，曾經對那些遺跡非常感興趣的凱爾本手裡，有沒有魔法女神這幅油畫的殘片呢？
希爾用手指輕輕地叩著桌子，深水城……不可能完全不和陰魂城打交道。
那些大奧術師雖然是亡靈，但曾經是太陽神信徒的他們，非常喜歡將自己居住的地方打造得金碧輝煌，而且他們也需要很多施法材料。
這些，都是深水城裡比較值錢的商品。
陰魂王子們，不會留著密斯特拉的專屬神器在手上的，一定會賣出去。
希爾咬了咬自己的腮幫子，不行，他不能靠這些猜測做決定。
希爾讓瑪莎喊來了泰利。
小金龍來得很快。
他現在連賣酒的時候都用的原型，震懾力十足。
這段時間，幾乎是巨龍們最風光的時候，除了那些以力量出名的種族不敢招惹，哪裡他們都敢去。
很多巨龍都趁機大搖大擺的用原型走進城鎮，拿東西不付錢這種都是小事了，趁機搶劫幾乎寫在了他們快樂的大牙上。
當然，深水城這樣的城市不怎麼怕巨龍，他們的城牆上都有著巨大的攻擊器械。
但普通城鎮就有點麻煩了。
幸好因為龍狂死了一大批……能出來搞事的巨龍少了很多。
“泰利，我記得旅館裡有一個很奇怪的煉金術士，穿著博學法師的長袍，老是偷偷在酒館裡賣一些奇怪的藥劑？”
“對，他和他妻子一起住在頂樓的套間。”泰利側著腦袋問，“那些人類說她的妻子是個美人來著，我沒看出來。”
希爾微笑著說：“想辦法把這個奇物賣給他。無論你賣出多少錢，你都可以自己收著，不用給我分。”
泰利的眼睛瞬間亮了，他取出手套，讓自己恢複成人形，才認認真真地拿起油畫殘片仔細觀察了一遍：“密斯特拉的東西？為啥要賣給他？
賣給艾拉斯卓的話，大概錢更多。”
“但是賣給他，對我的好處更大。否則我乾嘛把錢給你呢？”希爾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