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仔細聽著水晶球裡法蘭詳細的傳授，他恍惚明白了為什麼阿德裡安說是完全相反的方向。
希爾雖然學的是土木工程係，但他有個地質係雙學位。他當年想的是考不上土木工程研究生，就去地質係研究礦石。
所以他可是學習過礦物學的人。
多年的習慣讓他習慣性的想研究晶石離子的電子構型。
在發現空間晶石是單一元素構造，無法在分離後，就要研究晶體缺陷，價態變化。
單一元素的可變性和複雜性，在做過多年實驗的希爾看來並不太難，他自覺總結出了大部分定比定律。
但在這個世界，還沒有這種係統性的研究。
煉金師們還是從晶石本身入手，法蘭先是在大小不一的晶石中擴容。再比對著，總結出一些規律。
做的多了，總能發現元素到底喜歡怎樣結合，或者怎樣分離。
希爾一直覺得多年所學在奇幻世界裡失去了大部分意義，但並不是如此，他留下的並不隻有刻苦學習鍛煉出來的學習態度，穩重心態，還有現代科學的係統性。
希爾仔細回憶，他學習煉金術的時候，梅蘭妮是直接教完以後就丟了大量碎石給他實驗用，他當時忙著記憶大量的知識，直接拿著碎石對比著，觀察研究記憶。
基本上所有能拿到手的礦石他都仔細研究過，分析了組成成分啊。
那時候他還不能這樣直接用精神力把晶石分化成元素，但是後來拿到晶石後，他也利用一些實驗器材將晶石粉碎，分析晶石構成與性質。
那時候的梅蘭妮對他的行為一點意見都沒，希爾就認為這是正常的研究了。
難道不是嗎？
希爾恍恍惚惚地回憶，對了，自己是晉升為術士以後，才能用精神力粉碎晶石到元素，從宏觀轉到微觀。他還很高興精神力就等於一個掃描隧道顯微鏡加上同步輻射儀和礦物解離分析儀呢！
高溫高壓實驗室裡都能做到啊！
那時候法蘭給的書裡的確沒有這方麵的介紹，但希爾也沒在意，這都是基礎不是嗎？
原來不是啊！
他們硬是靠著大小不一的晶石構造區彆總結出那麼多
的法則的啊！
希爾咽了咽口水，決定自己什麼都不要說了。
法蘭學習了這種思維以後，到底會走到哪步，希爾也無法想象了。
希爾仔細回憶元素地球化學的具體內容。
雖然有些遺忘的，但大部分都還記得。精神力強大果然能做到過目不忘。
他選擇了些可以說的內容，等待著法蘭的到來。
李斯特出現在他身邊：“先生，我覺得自己更加強大了！”
希爾轉頭看著他：“我們倉庫裡的礦石是按照什麼方式分類的？”
“元素類彆啊！”李斯特理所當然地說：“混合型的也都分開了，從2係到多係。”
“阿德裡安叔叔已經走了嗎？”
“完事了就直接飛了，很著急。”
希爾招出李斯特的控製水晶，將剛剛想到的礦物學和元素地球化學的一些能用在這個世界的理論分析轉入：“用你媲美智腦的思維總結一下。外祖父來了以後轉給他。如果外祖父給你什麼東西，都收掉就好。”
“您是不想跟法蘭大師講價嗎？”
“外祖父不會讓我吃虧的。但我也真的不想直接和他討論這些。”
“需要加進去一些實驗地質學的內容嗎？”
“可以。你注意分寸。”
“我會對比煉金類的書籍。”
希爾歎了口氣，繼續研究法蘭的理論。傳統煉金術的思維模式是希爾最欠缺的，到底是怎麼從大量的煉金製作中總結出法則，希爾一點頭緒都沒。
法蘭現在能把一塊書籍大小的晶石空間擴展到希爾魔法塔這麼大。但隻能由煉金傀儡在裡麵拿取物品。人是進不去的。
希爾這個倒是能進人，但是空氣也挺稀薄。法師級彆以下就去就得窒息。
空間也不過從10*10大小擴展到1000*100。
還隻能擴展這麼大的，無法合並在一起。
希爾咬了咬牙，吩咐李斯特把所有的煉金書籍全部放到實驗室。他決定再次從頭看一遍。
思維模式不同，並不能說人家的就落後。這也是煉金法師們幾萬年總結出來的經驗。
無法改變自己，那就多看幾遍彆人的想法，理解彆人的思緒。
求同存異而已，希爾做得到。
沒日沒夜的研究，不眠不休的製作。
在大量按照傳統煉金術製
造的成品堆積如山時，希爾總算找到了一絲曙光。
他以前還是驕傲了，怪不得那些帶著前世思維造出來的器具，法蘭和阿德裡安從來沒什麼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