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心裡的彆扭隻有他自己知道。
雖然理論上非常清楚男人的第一次可能會比較快就交待了,但是大多數年輕男人總是暗搓搓的覺得自己會是格外堅/挺的那一個。特彆是像石天這樣,不僅從小就練過武術,還是體育健將,身體倍棒兒年輕男人。
誰知道現實那是啪啪啪的打臉啊!
他看見杜綃的血,想到他們兩個都是彼此的第一次,覺得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了,一激動……就把自己交待了。
石天現在都還覺得臉疼。
尤其是,他特彆擔心杜綃的反應。他感覺杜綃好像是不太愉悅的樣子,她雖然沒有表現得很明顯,但石天老是感覺自己可能是讓她失望了。
他這心裡就彆彆扭扭的,有心想告訴她“男人第一次都這樣”,又覺得這麼說了,不就是承認自己“快”了嗎?他又拉不下這個臉。
有心再來一回,重振雄風,杜綃又嬌嬌弱弱的說還疼,他又舍不得。
整個周四,石天都恍恍惚惚的,老走神兒。偏今天進度還有點慢,老秦發了狠,拿著記號筆在吸在白板上的進度表上狠狠的劃了一道:“今天不趕到這兒,誰都彆睡!”
要是往常石天不怕,今天真是有苦說不出。他是大老板,牽頭人。老秦都發了這種狠話了,他更不能慫,隻能咬牙給杜綃又打了個電話:“今天彆等我了……”
等到回家,都是夜裡一點的事兒了。
石天雖然在自己家裡也能很高效率的完成工作,但是他也必須承認,像今天這樣,辦公室通火通明,團隊夥伴個個眼睛通紅的狠命乾活,效率真的是要高太多。
主要是那個氛圍實在太激勵人。有時候累得不行,困得不行,轉頭看看旁邊的人,就又能堅持下去了。
所以有小夥伴,真好。
隻是跟小夥伴們一起愉快的大乾一場,回來時杜綃已經睡了。今天石天回來晚,她就沒去他那邊,直接回自己的住處了。
石天回到家,隻有元寶小姑娘在家等他。石天累得澡都沒洗,刷了牙直接趴床上了。
明明是昨天晚上才換上的乾淨床單,可石天嗅了嗅,就是能聞道杜綃的香味。他閉上眼睛,就想起了前一晚杜綃躺在這裡,膚光瑩瑩如花蕾綻放的樣子,身體立刻就充了血。
他一天都壓著自己不敢去回想,就怕身體有反應,讓辦公室的人看了笑話。
這會兒在自己的地方,心猿意馬起來,登時就有點蠢蠢欲動。他可是有杜綃的鑰匙的!可是抬頭看看牆上的掛鐘……石天長歎了一聲,頹然拍在枕頭裡,還是算了。
回想著昨晚種種,他也是人生第一次,雖然早有過各種演練,真上陣了業務還是不熟練。昨天才就隻用了一個傳教士就交待了,真是枉費他那麼深入的鑽研七七四十九式了。
下次!石天暗暗賭咒發誓,等下一次,一定要扳回一局!
可不能讓杜綃以為他是快男!
這個下次,石天初步定為本周五!對,就是明天,啊不,已經是今天了!
可周五石天還是得加班乾活,老秦一副拚命三郎的架勢,石天都沒法開口說帶回家去乾。
但他給杜綃打電話軟語求她:“今天住我那兒吧,昨天一天都沒見著,你今天不過去,又是一天見不著了……”聲音裡充滿哀怨。
杜綃聽著嘴角就忍不住勾起,當然是甜甜的答應了他。
王梓桐端著杯子回頭瞧她:“這兩天怎麼了?一打電話就傻笑,有什麼美事兒啊,樂成這樣?”
當然美啦!有這麼一個人,你跟他在一起,不用做什麼,都覺得開心得不行。整個生活都甜了起來,能不美嗎?
杜綃就笑得像吃了糖:“跟我男朋友通電話啊。”
不就是通個電話嘛,王梓桐無語看天:“唉,熱戀期……”
杜綃下了班直接去了石天那裡。石天雖然還沒回來,但是有元寶陪她啊。她還給元寶洗了個澡。
可石天一直沒回來,微信倒是發了好幾條語音給她,都是告訴她還沒完事,還要再晚點才能走。
杜綃等到很晚,實在困得不行,就先睡了。
睡到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男人的體重壓醒。
熟悉的唇,熟悉的手,熟悉的體息。精赤的上身,皮膚摸上去還有些水汽,顯然是洗過澡了。
他熱情滾燙,發現她醒了,低聲叫著“綃綃”,手指靈巧的褪去了她的睡衣。
杜綃其實很困了,但石天的熱情讓人無法抵擋。她就迷迷瞪瞪的摟住了他,沒有拒絕,順從了。
反正就一會兒,她想,一會兒就結束了。
這麼想的杜綃,就把自己給坑了……
周六上午鬨鐘響起。
杜綃這個周六的鬨鐘是訂的重複鬨鐘,每周六都是這個時間。她艱難的睜開眼,手臂伸出被窩摸索著把鬨鐘給劃斷了。
她想起床,她應該起床了,她還得回家看爹媽呢。
然而……杜綃起床失敗了……
杜綃最終還是把手機摸了過來,強撐著睜開眼給杜錦發微信,告訴他她上午有事,下午再回家。然後手機扔回去,杜綃又縮回被窩裡。
石天迷迷瞪瞪的摸過來,身體緊貼著,手臂收緊,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裡。
他也是困得不行。也就是現在是冬天,天亮得晚,要是夏天,他昨天夜裡這一通鬨騰,就可以說是直接鬨到了天亮。
想嘗試的姿勢都試了,想振的雄風也振起來了。終於偃旗息鼓的時候,杜綃額發汗濕,嗓子喑啞,渾身仿佛要散架。兩個人連澡都沒洗,抱在一起直接就睡著了。
好不容易杜綃終於睡足了,可石天也睡足了。杜綃才想起身,就被石天結實的手臂攔腰給攬了回去。
年輕男人的身體和剛睡足的劍拔弩張一樣堅硬,沉眠了二十多年的欲望才得到宣泄,沒有饜足的時候。
雖然北京這幾年講究減排,可凜冽冬日裡的暖氣,還是能保持室溫在二十五六度。石天揮汗如雨,兩個人的身體間滑滑膩膩。空氣裡彌漫著濕熱曖昧的氣息,久久散不去。
雖然是周六,可創業階段哪來的雙休日。石天上午是給了老秦他們一個“身體不舒服”的借口蒙混了過去,下午他就得匆匆忙忙趕到西三旗去。
杜綃自己叫了個車回家,下車的時候腿軟了一下,酸痛感從大腿根一直蔓延到腰背。
她穿著高領的針織衫遮住了石天留下的斑斑痕跡,強打起精神走進了小區。才進去就看到了停在小區裡的警車和消防車,嚇了她一跳。
她張目望去,卻沒看到哪棟樓有冒煙著火的,倒是四號樓下聚了不少人。她走過去,還在人群裡看見了媽媽和馬姐。她就擠了過去,問:“媽,怎麼了?”
“回來了。”杜媽媽跟她打了聲招呼,眼睛卻盯著四號樓的樓頂,擔心的說,“有人要跳樓。”
杜綃眯著眼睛往上看,才看見樓頂上真有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