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摘月看燈下的師父,雖然是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但是那白皙到不正常的膚色,今天反常的舉動,無一不顯示她這位名震九州四海的師父,恐怕真的是重傷在傷。
一想到師父是為了自己遠赴東海群島取玄鐵,以致身上有了傷勢。在這種情況下,為了不錯過她的拜師典禮,更是帶傷煉器,煉器成功後日夜兼程地趕回九湯城,誰料又遇上了一群不懷好意之人的圍追堵截……
傷上加傷。
這般想著,江摘月心下愈發愧疚難忍,對鳳弦也有了幾分認同。
隻是……唉?我師父是什麼時候又學會了煉器了?能煉出極品靈器,至少也得是個七階煉器宗師吧?!
翟戈尊者一家人,都腦補過多。
但不怪他們腦補,鳳弦雖然一句話沒說,但他的一舉一動都可以這麼表明:他是為了江摘月取玄鐵煉劍而致今天這般重傷境地的。
甚至,差點就回不來。
這點,還有天靈宗的弟子們“作證”。
江摘月正怔楞著,手中玉盒已經被收走了,站在門框前神態慵懶的男子低頭看她,開口:“你今天晚上回去把劍祭煉了。趁早,我過幾日要檢查。要是沒達到要求,嗬。”
一聲冷哼,透著些許慵懶,卻無端地叫江摘月升出一股麵對嚴苛師長的畏懼無措感。
江摘月心裡頓時一苦,顧不得其他,忙行禮退下了。她匆匆忙忙回到自己的院中,想起師父教誨下的第一個任務,心裡熨帖,打算趁早祭煉了這柄劍再說。
江摘月忙著祭煉劍,自然就無暇他顧。
可憐莫然,又花費無數心思,浪費了小半下午給江摘月留下的暗號,就這麼稀裡糊塗地被略過去了。
在後花園等到夜深的莫然小心翼翼地躲著,久候不至,一顆心拔涼拔涼的,隻以為江摘月終於認清了兩人的身份差距猶如鴻溝,已然將他棄之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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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煙似的薄紗籠罩在那窈窕白嫩的身體上,像是一層薄薄的白霧,半遮半掩,美人蓮步移來,清香滿屋。
“公子~”甜膩膩的聲音響起,魅惑人心。
鳳弦斜斜地倚靠在貴妃榻上,笑著眯眼看身前的美人。
比起半露的軀體,美人的臉遮的更嚴實些,一把火紅色的扇子,遮得嚴嚴實實的。
鳳弦笑:“喲,這是哪裡來的美人,且讓我看看!江幟道友可是真懂本公子的心意啊……”他說著,伸手去拉美人執扇的手。
美人嬌笑著朝後退,身上的輕紗無風自動,鳳弦的手就這麼巧巧的卡在她身前一寸處,前進不得。
她想繼續往後動,誘惑鳳弦起身。
鳳弦麵上一副色中餓鬼投胎的模樣,滿臉春情蕩漾,嘴上“美人美人”的叫著,胳膊奮力向前。
但,身子紋絲不動。
美人扇子後邊的臉色微微僵硬了一下,而後自己不動聲色地靠近鳳弦。
兩方各懷鬼胎,你來我往,玩了一把,美人的扇子被掀開,露出一雙翦水秋瞳似的含情眸,芙蓉麵。
看著這熟悉的麵孔,鳳弦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聲,樂得捧腹大笑。
隻因這美人居然有一張和薄瑾一模一樣的臉。
鳳弦知道她的用意,估計是因為密談的時候,薄瑾是唯一的女修。
眼前一晃,一聲輕飄飄的“公子”再度響起。
這會露出的,是江摘月的那張臉。
鳳弦仍舊端坐著,無動於衷。
再換,中州一個有名的美貌女修的臉。
鳳弦不動聲色。
連換了三張臉,這次,眼前的煙霧沉寂了片刻,竟然露出了——莫然的臉。
“哈哈哈!”鳳弦險些笑出豬叫,他朝煙霧伸手,手心緊握,不知抓住了什麼往後一拖,煙霧轟然散了。
抓在手中的,是一尾火紅的狐狸尾巴。
一隻漂亮的過分的紅狐被倒掉在鳳弦的手中。
“小小妖狐,也敢在本公子麵前班門弄斧?”鳳弦笑道:“說罷,你一個妖修,來中州人界作何?”
“放開我,放開我!”稚嫩的少女聲從紅狐身上傳出,她四肢亂踹,卻無可奈何,她狹長的眼微眯起,正要說什麼,卻忽然身子一輕,整隻狐狸憑空被扔了出去。
奇怪,明明是她叫著要這人放開她的,這人真的放開了她,她怎麼一點高興的心情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