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正說著,就見縱朗和一個帶著墨鏡的女人走了過來,明顯是看到他們才過來的。
“你就是程婧?”女人摘下墨鏡,精致的妝容裝點著臉麵,和她比起來,程婧隻能用素淨來形容。
程婧平時出門也化妝,是個精致的小女人,隻不過今天是做長途飛機,估計還能睡好幾個小時,所以隻做了護膚,沒有帶妝。
女人雖然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但程婧氣質出眾,就算不似她那麼濃妝豔抹,也完全不輸他。
程婧沒見過縱朗,也不認識這個女人,正一臉疑惑,就聽縱繁似笑非笑地對她道:“媽,這兩個人你不必認識了,太掉價。”
程婧多聰明啊,再看到縱朗與縱士良有幾分相似的臉,一下子就猜到了。
生氣是沒有的,畢竟她現在過得是真幸福,沒必要在意那些過去的事。而且她和縱士良離婚本就不是因為小三,而是因為兩個人三觀不合。
程婧微微一笑,對縱繁道:“好了,你快回去吧,媽媽要去安檢了,等我到了聯係你。”
女人見程婧不理她,乾脆攔住了程婧的去路,冷笑道:“程婧,你現在是不是恨死我了?你被趕出了縱家,而我馬上就要是縱太太了,我的兒子也成了縱家的繼承人。你先嫁給士良有什麼用呢?最後都是我的。”
程婧原本不想跟她多言,但對方已經踩到她頭上了,她也沒有退縮的道理,上下打量了一下女人,說:“你穿的衣服、鞋子,拿的包包都是奢侈品,可都不是頂端款,縱士良就給你買這些?還是說你買這些縱士良都不知道?我奉勸你一句,你這一身平時穿穿也就算了,不要拿到宴會上,不然縱家的臉就真的半點都不剩了。”
且不說是不是攀比,想躋身那個圈子,有些門麵就是不得不裝點的,程婧一直知道這個道理,有人不在意,就有人會見人下菜碟,把自己武裝好,在那個圈子裡是沒錯的,尤其麵對的不一定是朋友,對方也未必友好。女人穿的不差,放在平日也算可以,但如果就這麼去參加宴會,肯定會被嘲。
“哦,我想縱士良應該也沒有帶你去過什麼宴會,不然這些東西你買都不會買。”程婧露出嘲諷的笑容,“什麼都不懂呢,就多學多看少裝X,不然就是平白讓人撿笑話。”
女人臉色漲紅,怒叫道:“你算個什麼東西?現在還有資格在我麵前叫囂?”
“是你攔了我的路,你要是這個先後順序都搞不明白,我建議你去看看腦子,我跟你沒關係,沒有義務教你邏輯思維吧。”程婧沒有罵得太難聽,不是她不能,而是沒必要,本來就是一個不值得她多看一眼的女人,氣不到她的,也配不上她的罵。說著,程婧拉了一下袖子,亮出手腕上的表,“我這塊表是你全身上下行頭的十倍不止,你跟我秀優越感,誰給你的臉?”
女人還是識貨的,這塊表的價值她心裡門清,但還是咬著牙道:“誰知道你這塊是真是假?”
程婧哈哈一笑:“你要覺得這是假的,我現在給你,你把它摔了,然後我們找人來鑒定,如果是真的,你賠我這塊表的錢;如果不是真的,我給你買一塊同款真表,怎麼樣?”
女人沒敢應賭,眼裡全是嫉妒的醜陋。
縱繁勾起嘴角,不加入女性的戰爭。
縱朗看著是想護女人,但縱繁沒吱聲,他如果和程婧吵起來,是會被機場保安人員帶走的,畢竟他是個Alpha,程婧是個Omega,他又是不占理的,縱家從小局子裡撈他容易,從這裡撈他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
程婧不罵難聽的,不表示她心善想放女人一馬,就聽她繼續道:“對了,縱士良什麼時候娶你啊,縱太太?在哪兒辦婚禮?還有,你兒子的婚事什麼時候對外宣布啊?彆我下次回來,你還是你,你兒子對外還是單身吧?”
女人嘴巴動了動,狠狠地說了一句:“就快了!”
程婧悠悠地點了點頭:“那就祝你美夢成真了。”說完這話,程婧頓了一下,又道:“但通常情況下,夢就是夢,祈願成真的概率都小,可況是夢呢?”
為了不發生衝突,彆讓母親耽誤了飛機,縱繁努力忍著笑意,真的非常辛苦。他之前就和縱朗說過,縱士良是不可能娶小三的,現在看來,不僅縱朗不信,小三也不信。
“你!”
女人的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女孩匆匆朝這邊趕來,年紀看著比縱繁還小一點,看到程婧後立刻笑道:“夫人,可算找到您了!”
程婧看到她們,也明顯一愣:“你們怎麼來了?”
其中一個女孩笑道:“先生怕您路上無聊,又怕您遇上壞人,知道您的航班時間後,讓我們趕過來接您回去。我們兩個小時前剛下的飛機,給您打電話沒打通,隻能過來碰碰運氣,要是遇不上,就隻能飛機上見啦。”
縱繁在心裡點頭,看來母親的這位先生是真的很重視她。
程婧笑得很暖,說:“就他事多。我手機昨天晚上忘記充電,路上自動關機了。”她放了充電寶在包裡,想著下了飛機充上,正好可以給縱繁打電話。
另一個女孩看向縱繁,笑問:“這位就是少爺吧?”
程婧笑著點頭,給縱繁做了介紹。
原來這兩位都是程婧的助理,平時幫她安排一些生活和工作上的事宜,同時也是保鏢。兩個人都是Alpha,個頭比縱朗都高,身材結實,一看就是戰鬥力不俗的那種。年紀也的確沒有縱繁大,都是苦出身,很早就出來討生活了,跟在程婧身邊好些年了,關係一直非常親近。
“辛苦了,有你們來接我母親,我也能放心些。”
“少爺客氣了。先生說歡迎少爺隨時過去玩。”女孩笑道。
“好的,替我謝謝你們先生的邀請,以後有時間我一定去。”
縱繁這邊氣氛融洽,程婧又一副在新老公那裡倍受寵愛的樣子,顯得縱朗和那個女人都有些多餘,大概是衡量了一下實力,覺得怎麼都拚不過,就灰溜溜地走了。
程婧多一個眼神都沒給兩個人。
縱繁倒是看了他們一眼,除了譏笑也沒彆的可以送給那兩個人的。
送走了母親,縱繁回到真美麗繼續乾活。
宋響後天就要進組了,整個人緊張得不行,在家待不住,就跑來真美麗找縱繁了。
“老板娘,我緊張!”宋響拉了個凳子,坐到縱繁身邊。
縱繁知道他怯場這個毛病,要說一下子改好是不可能的,無論哪一種怯場,都需要通過長時間的經驗累計來慢慢克服這種障礙,所以灌雞湯就不必了,就是表麵功夫,起不到作用。
縱繁看了看他,繼續踩縫紉機縫衣服,問:“台詞都背熟了?”
“熟了啊,簡直倒背如流。”
“表演課學的東西呢?”
“都記得呢,老師說我都合格了,才停的課。”
“那就行了,你應該做的都做好了,到時候照著學的演就行。如果導演不滿意,那可能是老師與導演對角色的理解不一樣,這個就沒辦法了,隻能現場讓導演教你,你準備得再周全也沒用。”縱繁不太了解拍戲到底什麼樣,隻是聽說一個場景要是拍不好,會一遍一遍地磨,磨到最好的程度。大不了宋響就是磨唄,說不定磨著磨著,宋響就適應了,或者麻木了,就不怯場了。
“哥,你說我要是當時張不開嘴被導演退貨了怎麼辦?”
“那就回來繼續當助理,費行楓還能餓死你嗎?”縱繁儘量表現得輕鬆一些,這樣宋響才更容易放鬆,“再說,你搞這麼多預想都沒有用,誰知道現場到底什麼情況?說不定有人演得很差,頻頻NG,半天也倫不到你的戲。也有可能你這種小角色隻要衣服穿對了,演成什麼樣沒人在意,台詞都是後期配音呢?再說不定你演了一通,最後人家發現不需要你這個角色了,給你剪得一秒不剩……所以說沒什麼好擔心的,把你當下的事做好得了。”
這要是“一剪沒”了,他還不得哭?
宋響一臉苦相:“繁哥,我覺得沒有得到半點安慰。”
縱繁聳聳肩,笑道:“我本來也沒想安慰你,因為沒什麼用,還得你自己調整。要不我給你老板打個電話,讓他傳授點經驗給你?”
“還是不用了,我怕老板看這個慫樣,拍完戲直接把我開除了。”
縱繁失笑:“行了,無論是誰,麵對未知的事多少都會感到焦慮或者緊張,正確地看待這種情緒就行了。就好像我改完的衣服,在顧客點頭前,也會有點忐忑,隻是和你比這種不安小一些而已。”
“我們老板麵對鏡頭、麵對記者、麵對粉絲都那麼從容淡定,從來不緊張,我什麼時候能有那種本事?”宋響歎氣。
“誰跟你說我從來不緊張的?”費行楓走進來,就聽到宋響這句話。
宋響沒想到自己老板會過來,立刻站了起來:“楓哥,你怎麼來了?”
費行楓看了他一眼,走到縱繁身邊,擼了一把縱繁的頭發,說:“肯定不是來看你的。”
縱繁笑了,現在時間不過下午四點,費行楓這一看就是早退了。
宋響站在一邊,不知道是走還是留,怎麼看自己都像個電燈泡,他母親又不在店裡,不然還能有個人幫他緩解一下尷尬。
縱繁握了一下費行楓的手,說:“快給宋響傳授一下你緊張時是怎麼克服的,他現在極其需要經驗傳授。”
費行楓淡淡地看了宋響一眼,說:“沒什麼經驗,頭腦放空隨便演就行了。”
宋響一臉問號。
縱繁笑出聲,道:“你老板的意思是瞎瘠薄演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