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澤諭吉的坐姿愈發端莊,麵色肅穆的像是上戰場前做好覺悟的勇士。
江戶川亂步瞬間明白了福澤諭吉的意思。
“真是的!”江戶川亂步大聲抱怨著,“雖然知道你們都是一些腦子愚笨的凡人,但是亂步大人已經把信息藏在這麼淺顯的‘磚縫’裡了,你們隻要往裡麵稍微伸一下手就能摸到‘鑰匙’了,竟然還是無法理解,這也太遲鈍了,果然還是宇智波最好了!”
不,如果沒有聽見你的親口解說的話,我也完全看不出來那些像是一時興起的騷擾電話裡竟然還有著這些含義。
我最後將切成丁的酸蘿卜裝進小碟子裡,跟其他菜品一起端上了餐桌,眼睛還戀戀不舍地盯著隔壁由江戶川亂步主演的精彩戲劇。
哥哥已經把電視打開來調到了我想要
看的那部懸疑劇的頻道。
然而現在在耳邊響起的那總是讓我倍感期待的熟悉主題曲旋律卻無法吸引到我一絲一毫的注意力,我幾乎是把眼睛黏在了江戶川亂步身上,甚至覺得隔壁現場上演的情景劇更有意思。
“……抱歉。”
一時走神,劇情已經發展到了福澤諭吉低頭像江戶川亂步道歉了,他說道,“明明你冒著這麼大的危險給我傳遞信息,但是我卻完全浪費了你的苦心,甚至沒有注意過這些通話記錄中藏著的珍貴情報——我為自己的自大跟你道歉。”
江戶川亂步怔愣了一下,火氣一下子全部消散了,他有些不知所措,又勉強端起了自己的架子,故作不耐地揮了揮手,“好了好了,錯過的時機已經沒辦法補救了,隻能說你還算聰明,知道跟在宇智波身後來找亂步大人。”
福澤諭吉欲言又止。
我在心裡默默替他說了他沒能說出口的話:不,這隻是個巧合。
幸好江戶川亂步似乎因為不好意思沒有注意福澤諭吉的神色,他繼續說道,“既然你現在已經坐在了亂步大人對麵的話,我就直接告訴你宇智波的想要的東西是什麼好了。”
福澤諭吉正襟危坐。
“宇智波的目的非常簡單。”江戶川亂步這樣說道,“他的哥哥宇智波佐助患有非常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和關係妄想,同時還有比較隱蔽的自罪妄想,宇智波希望通過迎合宇智波佐助期望中的事情走向來緩解他越發嚴重的精神壓力,如果可能的話最好一次性治愈。”
孤高的劍士顯然並不了解這些精神疾病,對江戶川亂步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江戶川亂步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不過還是不情不願地開口跟福澤諭吉解釋道,“所謂創傷後應激障礙就是常說的PTSD,宇智波佐助的話應該是目睹了多個涉及自身的他人死亡所導致的精神障礙,常見的症狀有經常不由自主地反複想起事件發生時的場景、分離性焦慮和過分警覺[1],如果我的推理沒有錯的話,他應該是經曆了家族滅門,所有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全部死去,隻留下了年幼的弟弟和他自己,這樣才能解釋他對宇智波周圍出現的一切人都抱有敵意的警惕和惶恐態度。
”
“最主要的症狀就是PTSD,至於關係妄想和自罪妄想應該是在PTSD存在前提下延伸出來。他認為自己與宇智波是世界上僅存的血緣兄弟,有著跨越了所有界限的親密關係,這就是有些特殊的關係妄想,他把兩人之間的血緣關係視作無比特殊的存在,並堅信著血緣與他們兩人逐漸親密的未來有著必然關係。”
“至於自罪妄想在宇智波佐助身上表現的雖然不明顯,但是我認為確實存在,他對自己‘活下來’的事實抱有嚴重的負罪感,甚至想要為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死去,認為這是一種贖罪。”
福澤諭吉的眉頭越皺越緊,他森綠色的眼瞳之中流露出一種深深的悲哀,他想要開口,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資格對有著那樣悲慘過去的孩子加以評價,隻能保持沉默。
他對江戶川亂步輕輕頷首,表明自己已經理解了我的目的。
江戶川亂步繼續說道,“所以宇智波在發現森鷗外對他的態度之後,沒有任何試圖反抗的意圖,因為森鷗外的舉動正合他意。宇智波不斷地把自己置身於危機之中,並有意地讓宇智波佐助來解決這些危機,以此來實現他哥哥妄想中的‘贖罪’。”
“在理解了這一點之後,就可以發現說服宇智波,讓他從港口黑手黨叛逃的辦法相當簡單。”
江戶川亂步揚起下巴,自信地說道,“隻要讓他相信在背叛港口黑手黨之後我們依舊可以給他不斷製造出他所需要的‘治療’,甚至能讓宇智波佐助的病情比在港口黑手黨時好轉得更快就可以了。”
我情不自禁地在心裡給江戶川亂步鼓起了掌。
啪、啪。
全中。
不愧是有著無敵的超推理的計劃通亂步。
作者有話要說:*[1]:摘自百度百科
社長:一無所知.jpg
亂步:手握劇本.jpg
佐助:精神小夥.jpg
楠雄:為哥求醫.jpg
一寫到亂步就忍不住拖遝……
順便精神疾病那裡是亂寫的,如果哪裡不對的話麻煩幫忙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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