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斷地拒絕了哥哥。
堅定、迅速、毫不猶豫。
畢竟目前為止我對於自己有一個哥哥的事實並沒有什麼不滿,也並不想要因為一時心軟放任哥哥跟我一起睡覺這樣令人不知從何開始吐槽的理由而失去哥哥。
我冷酷地將一臉不情願的哥哥趕回了他自己的房間,便安心地來到闊彆一個月之久的我的房間,洗漱好之後將被褥仔細鋪好,安心地躺進去在熟悉感覺的包圍下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
睡不著。
我睜開眼睛,麵無表情地看著眼前擠來擠去在我身邊圍了一圈觀摩著我睡覺的一群半透明【嗶】物,忍無可忍地開口——
[我說……]
“楠雄之前到底到哪裡去了?”
“不知道。”
“連佐助那個小子他都沒有告訴。”
“被欺負了嗎?”
“不可能吧。”
“有被人發現他有超能力這件事情嗎?”
“有可能。”
“這樣的話楠雄不就有危險了嗎?”
“你看他像是會有危險的樣子嗎?”
“也是呢……在危險的苗頭誕生之前就會被他親手掐斷了吧。”
[我說。]
我稍稍提高了一點音量,把這群旁若無人地圍在我床頭討論著我的事情的半透明【嗶】物的注意力吸引到我這邊來。
看著眼前這一張張蒼白慘淡毫無血色又仿佛十分無辜迷茫絲毫意識不到發生了什麼的鬼臉,我隻想一巴掌掄過去把他們扇到外太空去。
[你們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原本因為我而寂靜下來的房間瞬間又喧鬨地如同菜市場一般。
“我知道!”
“快要十二點了!”
“什麼啊!楠雄要的才不是這麼不精準的數據呢!”
“十一點五十六分!搶先一步真是不好意思了悠真!”
“十一點五十七分十一秒、十二、十三……”
[那想必你們應該也知道現在應該是正常人該睡覺的時間了吧。]
我離體而出,把自己的身體放置在了被窩裡,伸出手快準狠地掐住了最聒噪的一隻男鬼。
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我拎了起來殺雞儆猴的這隻男鬼名叫宇智波悠真,享年二十四歲,是我的堂哥的表哥的表妹的叔叔的堂侄子,四舍五入之後算是我的堂哥。
雖然隻單獨拎出來他一個人,哦不,一隻鬼不太公平,但是效果還是不錯的,看著被我拎著衣領晃晃悠悠地吊在半空中的宇智波悠真臉色發青舌頭吐出的半死不活的樣子,那群大半夜地在彆人床頭開夜談會的半透明【嗶】物們似乎看到了自己的下場一般,吞了一口口水,瞬間安靜如雞。
“要、要死了……”被我拎在空中的宇智波悠真虛弱地發出了這樣的呻|吟。
我一臉冷漠,不為所動。
已經死了的鬼再怎麼折騰也不會再死一遍的,你就彆做[我會看在你們裝可憐的份上放你們一馬]這種白日夢了。
[在彆人睡覺的時間跑到他的床頭上大談特談聊天聊得很開心嘛……]
我陰惻惻地這樣說道。
“那、那是因為,不管我們再怎麼小聲楠雄你不都聽得見嗎?”在一群害怕的報團取暖密密麻麻疊在一起的半透明【嗶】物中弱弱地飄出了這麼一句。
[我能聽得見跟你們這麼囂張地床頭蹦迪是同一件事情嗎?]
他們稍稍飄遠了一點,一起擠在角落裡異口同聲地說道,“不是!”
我心裡稍稍舒坦了一點,手指一鬆,宇智波悠真抓住這個時機轉眼間就溜到了角落裡那群層層疊疊疊疊疊疊的半透明【嗶】物中,混在裡麵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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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角落裡那個有著十幾張臉的半透明人形坨坨,我不知緣由地感到了一陣惡寒。
[既然如此就快點從我的房間裡出去,外麵空著的地方這麼多,隨便你們睡哪裡去,總之不要再來騷擾我了。]
我指著房門毫無波瀾地說道。
他們麵麵相覷了一會,猶猶豫豫地不知道為何竟然窩在原地沒有動。
“那、那個……”
“其實我們過來……”
“並不是想要打擾你睡覺……”
“隻是想要知道……”
“楠雄你失蹤的這段時間到底去了哪裡而已。”
他們鼓足勇氣一人接一句七嘴八舌地問出了想要知道的事情。
終於說出來了啊。
連我都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之前閉著眼睛聽著這一群也老大不小了的半透明【嗶】物扭扭捏捏顧忌這個擔憂那個比擠牙膏還要漫長糾結的心裡掙紮實在是讓我不知不覺地捏緊了拳頭,想要一拳揍上去讓它們痛快一點說出來。
“大家都很擔心你。”
“特彆是美琴姑姑。”
“她飄了好多地方,看起來憂心忡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