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無望海(十五)Opponent-敵手(2 / 2)

無限詭異遊戲 笑諷嘲 7210 字 2024-03-16

尤娜的話在耳邊回蕩,金錢和生命價值之間似乎建立了等式。

無端的推測無法落到實處,齊斯在大廳正中央的桌旁坐下,托著下巴走神。

尤娜收完了錢,退到櫃台後,不多時便推著餐車出來,先是分發餐具,再將充斥著魚腥味的菜肴布到桌上。

布完菜後,她衝玩家們比劃:“就在昨晚,我弄丟了海神大人的神像。今天我找了一整天都沒找到,你們可以幫我留意一下嗎?”

“沒問題。”陸黎蒼白地笑笑,“我們會幫你留意的。”

齊斯心知尤娜丟失的神像大概率就是常胥從夢境裡帶出來的那尊。

至於為什麼會丟……

齊斯勾著唇角,麵色坦然:常胥拿的神像,關他什麼事?

尤娜又站了一會兒,目光掃視過每一個人,終究沒發現疑點。

她隻能苦惱地用手語說:“如果你們找到了神像交給我,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

玩家們互相以目示意,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勢在必得。

常胥則向齊斯投去問詢的目光,無奈齊斯已經拿起了筷子,衝著桌上的海草比劃起來。

尤娜走後,有了第一天的經驗,這次沒人客氣,十一雙筷子一同伸向盛海草的盤子,最終一人隻搶到了一口。

齊斯知足地咀嚼自己搶到的那份量最足的海草。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感覺這次的海草口味比昨晚和早上的要好一些,雖然仍有驅之不去的魚腥氣,但在那鹹腥的味道中似乎還夾雜著淡淡的鮮味。

他摸著下巴,看向餘下菜肴的目光多了一絲探究。

是尤娜的手藝變好了嗎?其他菜會不會更好吃呢?

草草解決了晚飯,齊斯自顧自離席,常胥無聲地跟上,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樓。

二樓狹長的廊道間,地上的水漬已經乾涸了,隻剩下屬於海洋的鹹味似有似無地騷動鼻腔。

腐朽乾枯的木質地板似乎被鹽分腐蝕得鬆軟,踏上去會有腳底深陷的觸感,並由通感捕捉到“沙沙”的聲響。

紛飛的灰塵折射從木板縫隙中漏入的光束,乳黃色的光路如同洗濯多次的紗布,更像是一個糾纏不清的迷夢。

恐怖的靜謐中,常胥冷不丁地開口:“那尊神像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得問你,不是麼?願意幫你收著神像,躲開尤娜的搜查,我已經仁至義儘了。”齊斯目光真摯,語氣誠懇,“再給你一個忠告吧,先彆急著將神像交還給尤娜,小心釣魚執法。”

常胥狐疑地盯著齊斯看,終究沒看出破綻,隻得悶悶地道了句:“多謝。”

齊斯垂下眼,繼續說:“你應該也發現了,很多玩家都陣腳大亂了。一方麵是尤娜的威脅,一方麵是潛藏在暗中的凶手,在這樣的壓力下,估計有不少人會想到保底死亡人數機製……儘管不願意看到那樣的情況發生,但我還是建議你警醒些,為接下來的零和博弈做準備。”

“不會走到這一步的,雖然越來越多的玩家被遊戲激發出惡念,但合作與和平依舊是主流。”常胥搖了搖頭,“我的一個朋友根據論壇裡的互動,做過正式玩家的群體畫像,屠殺流玩家的占比不過百分之二十。”

自知身為“屠殺流玩家”的齊斯:“……”

他停住腳步,適時提出疑問:“據我所知,第三個副本會篩選掉百分之八十的玩家,非屠殺流玩家很難在生存競爭中活下去。”

常胥平靜地說:“但事實就是,詭異遊戲似乎一直在有意控製屠殺流玩家的比例,無論多麼難以理解,那個比例始終在百分之二十這條線上浮動。”

齊斯對此並不信服。

在他的印象裡,除了自己,那些第三個副本的老玩家有一個算一個都死得挺慘的,無論好人與壞人。

也不知道常胥的那個“朋友”是怎麼得出如此不符合常識的結論的。

當然,齊斯深知為了說服彆人而主動暴露更多信息並不明智,也沒有反駁常胥的打算。

他不著痕跡地換了話題:“陸黎說凶手存在一個不同陣營的同夥,你怎麼看?”

常胥想了想,說:“我懷疑凶手和他的同夥是昔拉的人。”

“不見得。”齊斯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早在邪神告知他“小心傀儡師”之際,他就自動從腦海中調出了論壇中有關傀儡師的消息。

已知傀儡師能夠借由傀儡絲操縱其他玩家,任何人都有可能在頃刻間被轉化為傀儡,受傀儡師驅遣。

也就是說,所有人都可以是他的同夥——哪怕那人不屬於昔拉。

猜疑的種子已經埋下,誰都不可以信任,包括自己……

思及此,齊斯開了個無厘頭的玩笑:“常哥,你說我們兩個像不像凶手和同夥?”

常胥歪著頭思索兩秒,說:“像。”

被這麼一本正經地一攪和,齊斯一瞬間不覺得好笑了。

他將臉砸在手上,拉長了音:“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很缺乏幽默感?”

常胥:“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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