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她能變得美麗,父母就不會厭棄她了,她也能像幼時一樣繼續跟隨在姐姐身邊了吧?
隨著玫瑰的枝條爬滿閣樓,女孩臉上的胎記淡了下去,她的容貌越來越像姐姐,可她漸漸發現,父母看向她的眼神越來越恐懼。
那是一個雨夜,女孩聽到了父母的交談。
父親說:“安妮的行為越來越古怪了,我怕她會傷害安娜……要請神父來看看嗎?”
母親在遲疑:“不能讓神父來,安妮會被處死的,我們好好看著她,不會出事的。”
父親歎了口氣:“明天就讓安娜去鄉下吧,我們儘早為安娜訂一門親事,讓她倆分開……”
女孩平靜地聽著,臉上沒有過喜或過怒的情緒,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就像當初一夜夜不間斷地栽種玫瑰。
她又一次登上閣樓,在神像前跪地,虔誠叩拜。
她說:“我想讓兩個人以不被人懷疑的方式死去,為此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神便教她殺死活物,用新鮮的血液刻畫咒文。
女孩殺死了家裡的貓,溫熱的血浸染指尖的那一刻,她已然無法回頭。
……
齊斯恢複意識時,發現自己靠在牆壁上,眼前大床上的兩具骷髏業已不見,隻剩下一堆碎骨頭片。
而一旁,常胥正試圖將骨頭片碾得更碎。
見齊斯清醒過來,常胥解釋道:“剛剛你被魘住了,我推測關鍵在骷髏上,所以把它們打碎了。”
齊斯:……這就是傳說中的“一力降十會”嗎?
他低下頭看自己的手。
懷裡的紅色裙子不見蹤影,顯然在觸發事件後便作為劇情物品被消耗了。
從枕下摸出的紙片也消失了,沒有痕跡留下,就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樣。
齊斯微微皺眉,問:“常哥,枕頭下那張紙呢?”
常胥行動力極強,在他說出那句話的同時就將手伸到枕頭下,摸出一張寫滿文字的紙片,赫然是之前由他摸出的那張。
齊斯湊上前,目光掃過紙片上的文字:
【安娜和安妮同時出生……】
紙上寫著的內容一模一樣。
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是時光倒流?
如果說之前的時光倒流,隻是結合懷表上指針的移動從側麵推測得出的結論;那麼這次,則是切切實實的親身感受。
齊斯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裡瞬目便是千年時光,無數思潮自意識中流淌而過,隻留下淺淡的刻痕和似真似假的印象。
這種感覺很古怪,好像來自於副本的機製作用,又好像是他記憶深處被埋藏的稟賦。
常胥完畢紙上的內容,將紙遞給齊斯,問:“你怎麼知道枕頭下有紙?”
“看到的。”齊斯回答,“剛剛似乎又發生了一次時光倒流,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出現了幻覺。”
他將自己的經曆和感受歪曲地敘述了一遍,隱瞞了關鍵,又添加了不少誤導信息。
常胥抬起左手搭上自己的後脖頸,眼神微凝:“我感覺,玫瑰莊園的時間開始紊亂了。下午一點那次時光倒流應該類似於一個開關,一經啟動,後續影響便不可控製。”
齊斯不言不語,無意糾正常胥的猜測。
他壓抑著眼底的惡意,抬手敲了敲自己的太陽穴,目光將係統界麵上的幾條規則從頭到尾掃了一遍。
下午一點那次異常無疑是破局的關鍵,當務之急是弄明白時光倒流的觸發機製。
但線索太少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次時光倒流的觸發和鄒豔或者葉子脫不了乾係。
她們當中有人利用道具,從常胥房間得到了四行詩的線索,並立刻進行了實驗。
實驗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