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病發得恰到好處、知情識趣,簡直充滿了荒誕主義色彩和幽默感。
齊斯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歪著頭思索了一會兒,好心地拎著男人的腿,將其往牆角一摜,擺成靠坐的姿勢,以免弄臟更大範圍的地板。
“藥……藥……”對方乾瞪著眼,掙紮得像一條缺水的魚,嘴裡發出氣若遊絲的呻吟,“兜裡……”
齊斯彎下腰,手伸入男人的褲袋,翻出了裡麵的東西——
一個白色的小瓶和一張黑色金屬卡。
齊斯將小瓶舉到眼前,開始……找生產日期。
他找了五分鐘,從生產日期看到保質期再到配料表,男人竟然還在頑強地掙紮,呻吟聲越來越大,吵得人心情煩躁。
齊斯歎了口氣,將藥瓶丟進牆根的垃圾桶,轉身走向一旁的工具架。
這年頭處理屍體越來越麻煩了,生石灰、雙氧水和氫氟酸,哪個都不好搞。
但倘若真有人想讓他難辦,他也不是沒有手段。十二歲那年他什麼都沒有,不還是殺了個人,甚至沒讓父母發現。
“如果你死快點,我說不定還能把你全須全尾地扔到治安局門口……”齊斯用哀悼的語氣感慨著,為自己不得不浪費有限的時間來處理屍體感到悲哀。
在男人驚恐的眼神中,他從工具架上挑了把解剖刀,一步步折回牆角,說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話語:“你進門後忘穿鞋套了。”
下一秒,他反手將刀捅進男人的心臟。
……
【您殺死了玩家“劉阿九”,可優先選擇是否繼承他的遊戲資格】
冷峻的電子音又一次響起,隱隱帶有催促意味。
齊斯挑起眉梢,移動視線觀察周圍。
隻見地麵上那張從男人兜裡翻出來的黑色金屬卡滾動著燙金色的紋路,緩緩懸浮至和他目光平齊的位置。
上麵寫著七個銀白色的大字——
【詭異遊戲邀請函】。
詭異遊戲?這是什麼?
齊斯的目光在陌生的名詞上停留。
好像察覺到了他的疑問,下一秒,無數非敘述性信息直接繞過認知的環節湧入腦海。
詭異遊戲,由一個叫作“規則”的存在創造,從世界範圍內篩選符合條件的玩家,投入一個個充滿詭異和怪談的副本,探究謎題,完成任務。
這是一個充斥著鬼怪的致命遊戲,任務失敗或者在副本中死亡,玩家在現實世界的存在也會被抹殺。
但危險與機遇並存。成功通關副本的玩家能夠獲得大量積分;隻要擁有足夠的積分,就能實現任何願望。
【請問您是否願意簽訂契約,成為玩家,進入詭異遊戲?】
電子音冷冰冰地發問。
齊斯掀了掀眼皮,隨口問道:“你能治好我的病嗎?”
【在詭異遊戲中,您可以獲得想要的一切,財富、權力、健康……應有儘有】
【而您所需要麵對和克服的,隻有對詭異的恐懼】
銀白色的文字極儘誘惑之能事。
齊斯輕嘖一聲,不冷不熱地追問:“治好我的病需要多少積分?要進幾個副本?”
【簽訂契約,到合適的時候您自然會知道】
“我對你這個所謂的‘詭異遊戲’知之甚少,請問我可以過幾天再做決定嗎?”
【請在五分鐘內做出決定,否則自動視為放棄資格;您將被抹除所有與遊戲有關的記憶,並永遠無法被選中為玩家】
強調機會的唯一性和時效性,很典型的傳銷話術,像極了陷阱和騙局。
但齊斯覺得,反正隻剩下三年壽命了,怎麼樣都不會虧。
死無全屍亦或是生不如死,任何結局都好過病死這種無聊透頂的死法。
更何況,“求生遊戲”和“恐怖副本”之類的存在,聽起來就很有趣!
所有權衡在一秒間結束,齊斯笑著回答:“我願意。”
【契約已簽訂,玩家信息已載入】
【副本載入中……載入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