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刀子嘴刀子心(1 / 2)

重回侯府嫁紈絝 半瓶 9352 字 2024-03-17

謝南嘉被奪了帕子,默默地看著趙靖玉,原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他真的彎下腰,動作輕柔地幫宋淮擦起了血汙。

擦幾下,將帕子浸在被血染紅的水盆裡涮洗,扭乾,再接著擦,然後頭也不回地吩咐那個小徒弟再換一盆水來。

還挺像那麼回事。

南召王起初隻顧著查看宋淮的傷勢,向太醫了解情況,得知宋淮沒有生命危險,懸了半天的心才終於放下,一回頭,發現趙靖玉在幫忙擦洗,嚇了一跳,忙攔住他道:“不敢勞動二公子,還是我來吧!”

“無妨,袖兒都行,我有什麼關係,馬上就擦完了。”趙靖玉說道。

他這麼一說,南召王才想起謝南嘉是個姑娘家,並且還是未來的太子妃,頓時驚出一腦門汗,連聲向謝南嘉賠不是。

“我家那些個女眷,都沒見過什麼世麵,遇上點小事就手足無措,竟然勞動袖兒姑娘你親自動手,實在是慚愧,慚愧!”

“王爺不要這麼說,宋淮當時是為了保護我才受的傷,我做這些都是應該的。”謝南嘉道。

趙靖玉絞帕子的手一頓,轉頭看向謝南嘉,想說什麼又沒說,回過頭繼續給宋淮擦洗。

縫合的時候,太醫擔心他們看了受不了,委婉地請他們出去到外麵等。

謝南嘉看看那個縮手縮腳的小徒弟,有點不放心:“我膽子比較大,不如讓我留下來幫你打下手吧!”

“這……”太醫有些遲疑。

一來她是姑娘家,膽子再大能大到哪去,二來她是王府的客人,又是這位二公子的未婚妻,似乎不太合適。

“還是我來吧!”趙靖玉說道,徑直脫掉長衫,挽起袖子。

南召王立刻表示反對,趙靖玉卻執意如此,說宋淮的傷勢不能再耽擱,硬是將南召王和謝南嘉趕出了門。

謝南嘉感覺他有些反常,情況緊急,也就由他去了。

南召王一出來,立刻被妻妾女兒們圍了起來,七嘴八舌地向他詢問宋淮的情況。

寧夫人已經醒轉,拉著南召王的袖子隻知道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南召王妃斥責道:“哭天抹淚的有什麼用,大庭廣眾的,注意點自己的言行!”

寧夫人被訓,啜泣著鬆開南召王的袖子,躬著腰退開兩步。

自己的兒子受了傷,還不讓哭,瞧著挺可憐的。

謝南嘉在旁邊冷眼瞧著,心說原來大戶人家都是一樣的。

南召王也覺得王妃做得過分了,陰沉著臉說道:“你好歹是當家主母,怎麼遇事就亂了方寸,府裡這麼多人,隻知道在這乾著急,叫袖兒姑娘一個客人去幫忙擦洗,像話嗎?”

南召王妃麵色微赧,訕訕道:“事情發生的太突然,我一看孩子都成了血人,一下子慌了神,疏忽了袖兒姑娘,確實是我的錯。”

謝南嘉微微一笑,保持沉默。

南召王妃說得好聽,實際上還是不想管,府裡那麼多侍衛管家小廝,真想找人幫忙還怕找不到,最不濟派人去外麵醫館請兩個大夫來幫把手也是個辦法,怎麼可能都圍在門口不知所措。

就這,宋美薇還覺得父親冤枉了母親,站出來替母親鳴不平:“父王回來的晚,不了解情況,這根本不是母親的錯,是三弟一直抱著袖兒的手,掰都掰不開,袖兒是自願跟進去的……”

“你閉嘴!”南召王大驚失色,生怕趙靖玉在裡麵聽到不高興,急急打斷女兒的話,板著臉道,“這沒你們的事,都回自己屋裡待著去。”

“……”宋美薇撇了撇嘴,拉著宋美纓和陸盈盈悻悻而去。

她們剛走,宋湛和宋澤從外麵回來了,滿頭大汗地跑來詢問弟弟的情況。

“死不了!”南召王負手不悅道,“你們是怎麼做兄長的,弟弟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到現在才回來。”

兩個兒子也不敢解釋,隻能一連聲請罪。

南召王妃道:“又不是他們讓弟弟受傷的,王爺這氣撒得好沒道理。”

“你……”南召王這時候也不想吵吵,忍著氣吩咐兩個兒子,“把外衣脫了,洗乾淨手進去幫忙,把趙二公子換出來。”

“是!”兄弟兩個齊聲應道。

“那什麼……”謝南嘉在旁邊突然出聲道,“反正二公子已經在裡麵了,兩位王子還是不要進去了吧,進進出出的怕會影響太醫的注意力。”

“對對對,袖兒姑娘說得對,就在外麵等著吧!”南召王妃立馬附和道。

裡麵血滋糊拉的,又臟又嚇人,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進去。

吳夫人也是這樣想的,小聲跟了一句:“人來人往的灰塵多,也不乾淨。”

寧夫人低垂著頭,手指攥得發白。

她們的兒子是兒子,她的兒子就不是兒子。

因建議是謝南嘉提出的,南召王也沒有反駁,遂命令兄弟二人先去調查刺客的來曆。

南召王妃又想反對,被南召王刀子般的眼神一掃,自覺閉了嘴。

兩位王子領命而去。

剩下的人都移到院裡的涼亭等候,下人來報,說南風公子求見。

謝南風在客棧聽聞宋淮在永安街茶樓遇刺,同行的還有位漂亮姑娘,立刻想到是謝南嘉,便迫不及待跑來打聽情況。

“快快有請。”南召王吩咐道。

下人領命退下,少頃,帶了謝南風過來。

謝南風一眼看到滿身是血的謝南嘉,魂兒差點沒嚇飛,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也沒和南召王夫婦見禮,直接拉起謝南嘉問道:“你怎麼樣,有沒有傷著?”

謝南嘉見弟弟臉都嚇白了,柔聲笑著寬慰他:“你彆緊張,我沒事的,我要是傷著了,還能好好坐在這兒嗎?”

“那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謝南風問。

“是宋淮的血,我當時幫他捂著傷口,回來沒來得及換。”謝南嘉解釋道,看他跑得滿頭大汗,很自然地從他右邊袖袋裡掏出帕子,幫他擦了擦汗,把額前的亂發整理好,“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謝南風怔怔地看著她,眼圈泛紅。

“都說了沒事了。”謝南嘉笑著在他腦門敲了一下,“男子漢大丈夫,不許矯情。”

她以為謝南風是擔心她,實際上是因為她準確地找到了謝南風的帕子。

如果不是特彆親密的人,怎麼會知道他的帕子放在哪裡?

其實他已經默認了在袖兒表妹軀體裡住著的是姐姐的靈魂,所以才會特意把踏雪一起帶來,但他不能和姐姐相認,隻能從點滴的小事來感受姐姐的存在,和那種失而複得的喜悅。

南召王妃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在一旁冷眼瞧著,總感覺這對表兄妹關係好得過了頭,簡直比親兄妹還要親熱。

這兩人,該不會有什麼貓膩吧?她暗暗皺起眉頭,陷入沉思。

謝南風是武安大將軍的獨子,相貌堂堂,年少有為,不僅家世顯赫,府裡人口也簡單,是個不錯的女婿人選。

她的女兒宋美薇以前曾許配過西南節度使家的長子,可惜那孩子命不好,還沒成親就病死了,這麼一耽擱,宋美薇年紀稍大了些,再想尋合適的人家就沒那麼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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