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娶媳婦好難(1 / 2)

重回侯府嫁紈絝 半瓶 12980 字 2024-03-15

程誌業心說,你何止是沒為難他呀,你還上趕著幫他來著,當哥哥當成你這樣,做妹妹的才虧大了呢!

“胡千山那把古劍還在你手裡嗎,要不然你還是走老國公的路子得了,有偏好的人都有弱點,比較容易打動。”程誌業道,“反正皇上是要你結交國公爺,又不是讓你結交他家的小屁孩……”

“嗯!”趙靖玉重重清了清嗓子。

程誌業猛地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噤了聲,叫衛鈞出去看看外麵可有人路過。

要是被人聽了去,可就大事不妙了。

衛鈞出去看了一圈,把隔壁兩個房間都檢查了一遍,確認沒人偷聽,程誌業這才放了心,即便如此,還是出了一身冷汗。

事情沒辦成,兩人都有些沮喪,麵對著一桌子美味卻提不起半點食欲,結了帳,悻悻地離開了酒樓。

他們走後,隔壁房間的後窗打開,跳進來一個男人,男人拍拍身上的灰塵,拉開門悄然離去。

宋景行最近幾天心情鬱悶,看什麼都不順,吃什麼都不香,處理完朝政,就回寢宮躺著,不許任何人靠近,連最受寵的安美人都被拒之門外。

除了謀士馮紹。

“孤真真過夠了這種處處受製約的日子,說起來是風光無限的太子,還不如平民百姓自由,母後到底要管我到什麼時候?”他倚在榻上,憤憤地向馮紹抱怨。

“皇後娘娘是愛子心切,怕殿下走錯了路。”馮紹安撫道,“殿下要體諒娘娘的苦心,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殿下好。”

“你再說這話就給我滾出去!”宋景行惱怒道,“為我好為我好,孤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三個字,為我好就要扼殺我的一切自由嗎,她分明是打著為我好的旗號控製我,過去是這樣,現在是這樣,將來孤當政了,她還是這樣,這樣孤還做什麼皇帝,那個位子讓給她坐好了!”

“太子殿下請慎言!”馮紹嚇得不輕,忙撩衣跪下,勸戒道,“殿下須知隔牆有耳,這般孩子氣的話切不可再亂說,景和宮那位查出了身孕,娘娘最近也煩著呢,萬一殿下的話傳到娘娘那裡,你們母子又該大傷和氣了。”

宋景行也明白自己說得過火了,深呼吸,將火氣壓下,鬱鬱道:“所以,你不覺得母後操的心太多了嗎,那邊剛懷上,她就坐不住了,這些年……”

“殿下慎言!”馮紹忙又製止他。

“你煩不煩,孤在自己的地盤還得像做賊似的說話嗎?”宋景行剛壓下的火又起來了,“孤就是不明白,她一天天緊張些什麼,孤既是長子又是嫡子,這宮裡就是再生十個八個皇子,有哪個能悍動孤的地位,她這不是杞人憂天是什麼?

父皇還有幾個兄弟呢,雖不在身邊,好歹是個血親,一旦有什麼急事,兄弟們都來幫忙,孤卻一個兄弟都沒有,再這樣下去,孤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馮紹:“……”

得,殿下這是積怨已久,越勸越來勁,他索性也不勸了,就跪在那裡豎著耳朵聽,等殿下什麼時候發泄完了,自個就清醒了。

皇後娘娘拚了老命為他掃除一切障礙,他卻羨慕起了皇上的兄弟,豈不知皇上為了壓製那幾個兄弟花了多少精力。

皇家的兄弟,好的時候是骨肉,是血親,翻臉的時候,就是兵戎相見的仇人。

宋景行劈裡啪啦說了半天,見馮紹不應聲,抓起茶盞砸了過來:“你是啞巴了不成,養隻狗還得叫兩聲呢!”

“……”馮紹不敢躲,被濺了一身水,正要開口,外麵響起敲門聲。

兩聲短,兩聲長,是東宮影衛的暗號。

馮紹忙爬起來去開門,宋景行也坐直了身子。

一個黑衣勁裝的人跟著馮紹進了屋,單膝跪地拜見宋景行。

“起來吧,有話直說。”宋景行道。

來人便將趙靖玉和程誌業在酒樓的談話複述了一遍。

“你說什麼,趙靖玉他私下見過父皇,父皇還讓他去結交鎮國公府?”

“聽程小公子的意思,應該是這樣的。”影衛回道。

宋景行瞪大眼睛,茫然地看向馮紹,腦子一片混亂:“父皇什麼意思?還有那個胡千山,父皇聘他做我的老師他都不乾,趙靖玉為何能結交到他?”

馮紹轉了轉眼珠,欲言又止,提議道:“以臣之見,殿下應該去見見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那麼敏感,應該能察覺出什麼。

宋景行前一刻還在生母後的氣,此時渾然忘在腦後,穿戴整齊,急急忙忙去了坤寧宮。

……

第二天,天氣晴好,謝南嘉閒來無事,帶著流雲和碧螺逛園子。

冬日裡的花園其實沒多少景致,勝在陽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愜意。

逛了一會兒,謝南嘉累了,便找了個亭子坐下來歇息。

亭子的石桌上擺了一盤棋,瞧著是下了一半的,隻是不知道人去了哪裡。

謝南嘉來了興致,問流雲和碧螺會不會下棋,兩人都說不會,她便自己和自己下起來。

左手執黑,右手執白,下了兩盞茶的功夫,白子贏了。

流雲和碧螺看不懂,在旁邊昏昏欲睡,正靠著欄杆打盹,突聽有人“哎呀”一聲,嚇得兩人瞌睡全跑了,定睛一瞧,竟是老國公在圍著棋盤跳腳。

“你這丫頭,怎麼能亂動我的棋,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殘局,還沒仔細研究呢!”

老國公平時除了收藏,最喜歡研究棋局,昨兒剛得了一套棋譜,今天便趁著天好擺出來研究,中途去見了個客人,沒想到回來就被謝南嘉下完了。

他隻顧著“哎呀哎呀”的嗟歎,也沒留意棋局上的變化,謝南嘉笑著叫住他:“爺爺,我沒弄亂,我已經贏了,你要研究,我再給你擺回去就是了。”

老國公一愣,停止了跳腳,瞪大眼睛往棋盤上看了一眼。

“呀,你都下完啦,你和誰下的,你贏了誰?”

“我右手贏了左手。”謝南嘉伸出雙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笑得一臉無辜。

老國公:“……”

這可是殘局呀,她怎麼跟說著玩兒似的就下完了,還右手贏了左手,這,這怎麼可能?

老天,這個孫女是個奇才呀!

“啊,袖兒呀,你告訴爺爺,你學棋學了多久了,誰教你的?”

“沒學多久,是在侯府時二公子教我的。”謝南嘉道。

老國公:“……”

他剛剛見的客人就是趙二公子,隻可惜他對那孩子剪他胡子的事耿耿於懷,三言兩語就把人打發了。

教半年就把一個丫頭教成這樣,那小子得是什麼曠世奇才呀?

“嘶!”老國公捋了捋胡子,轉頭問身邊的侍童,“那小子方才來找我所為何事來著?”

他對那小子印象真真不好,所以連來意都沒問就把人轟走了。

“回老國公爺,趙二公子好像是要請你幫忙鑒彆一把古劍……”侍童說道,還沒說完就被老國公給打斷了,“古劍,他有古劍?他為什麼不早說,哎呀,你個小笨蛋,你怎麼不提醒我呢?”

侍童:“……”

“愣著乾嘛,還不快把人追回來!”老國公瞪眼道。

“啊……是!”侍童懵懂地應了,忙不迭去追趙二公子。

謝南嘉和流蘇碧螺驚喜地對視一眼,這也太巧了吧,說二公子,二公子就真的來了。

謝南嘉看出老國公是個棋癡,本意是想幫趙靖玉在老國公這裡留個好印象,好讓他來提親的時候多一層勝算,不曾想趙靖玉已經來過了,還被老國公趕走了,現在因為她的話又要被請回來。

真是歪打正著。

算起來,她已經有十多天沒見到趙靖玉了,平時也沒覺得怎麼樣,眼下知道他要來了,反倒迫不及待想見到他。

正翹首以盼,就聽老國公說道:“姑娘家的不好見外男,你還是先回避吧!”

謝南嘉:“……”

好不容易見一麵,怎麼能回避呢?謝南嘉不乾,哄著老國公道:“爺爺,二公子不是旁人,我在侯府天天見的,他又是教我棋藝的師父,你和他切磋棋局,怎能沒個觀戰的呢?”

老國公一想也對,反正兩人以前天天見麵的,見一見應該關係不大,於是便點頭道:“不回避就不回避吧,正好讓你瞧瞧我怎麼打敗他。”

謝南嘉:“……”

好自信一老頭!

說話間,遠處閃過一抹豔紅,侍童將趙靖玉帶了過來。

謝南嘉眼瞅著他大步流星,衣袂翻飛地走近,忍不住心怦怦直跳。

流蘇和碧螺也麵露喜色,像極了遠嫁他鄉的姑娘見到了娘家人。

趙靖玉來的路上已經從侍童口中套出了老國公又請他回來的原因,知道謝南嘉也在,恨不得肋生雙翅飛過來。

到了亭子前,他停下腳步,先是不動聲色和謝南嘉對了個眼神,而後才向老國公行禮問安。

老國公揮手讓他免禮,急不可耐地問:“劍呢,拿來我瞧瞧。”

趙靖玉目光閃爍,拱手道:“晚輩今天並沒有把劍帶在身上,想著先來問問你老人家有沒有時間,等你什麼時候有空了再拿來給你看。”

“啊,這樣啊?”老國公不禁大失所望,“這麼說我今天是看不到了?”

“看不到也沒關係呀!”謝南嘉上前一步說道,“爺爺今天先和二公子切磋棋藝,等回頭約個時間讓二公子再來就是了。”

“這樣也好。”老國公頷首道,“今日就先領教領教小子的棋藝吧!”

趙靖玉和謝南嘉又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知道了老國公的愛好,何愁以後沒機會進國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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