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可憐了袖兒,也要跟著吃苦。
“你可有什麼要我幫忙的?”馮倫問道。
謝南嘉想了想道:“姨娘要洗漱,可是水缸裡一滴水都沒有,柴還是沒劈開的木樁子。”
馮倫道:“你彆管了,我讓小喜子去燒。”
謝南嘉歡喜道:“那太好了,多謝馮大哥。”
這一聲馮大哥叫得馮倫整個人都飄起來:“你先把東西歸置歸置,我去外麵劈柴,有事你叫我。”
謝南嘉便去收拾衣裳床鋪。
幸好是夏天,雖然缺這少那的,湊合著也能暫住。
謝南嘉從不曾乾過這樣的活計,略微收拾了一番,便累了一身的汗。
她坐在廊下擦著汗看馮倫劈柴,心想無論如何也要讓四姨娘今晚見到侯爺,至於侯爺要不要給四姨娘主持公道先放在一旁,當緊的是要先讓侯爺多撥幾個下人過來,她可不願一直當苦力。
馮倫帶著小喜子劈了好大一堆柴,又挑了滿滿兩缸水,順便把熱水也燒好了,才告辭而去。
謝南嘉把他送到門外,拜托他向侯爺複命時好好幫四姨娘美言幾句,哪怕不能讓四姨娘立刻侍.寢,起碼也要先把住的條件改善一下。
馮倫寬慰她:“你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謝南嘉雙手合十感謝他:“馮大哥,你真是個大好人。”
馮倫一個大男人居然紅了臉,帶著小喜子逃也似地走了。
謝南嘉返回院子,和四姨娘兩人湊合著洗了澡,換上乾淨衣裳,各自倒在床.上睡去。
這一路奔波,她實在是勞心勞力到了極點,多一刻都撐不下去了。
而此時的西跨院裡,衛鈞正在向趙靖玉稟報剛剛打聽來的消息。
趙靖玉懶洋洋地靠在貴妃塌上,兩邊各有一個美貌丫頭打著扇子,他半眯著眼,素白修長的手指拈了串井水鎮過的紫玉葡.萄,一麵吃一麵聽,仿佛在茶樓聽書一般悠然自得。
衛鈞講完了,他的葡.萄也吃完了,手一伸,便有丫頭立刻拿了帕子給他擦拭乾淨。
“清楓院?是個什麼地方,怎麼我從來沒聽過?”他懶洋洋地問道。
“是府裡最偏僻的院子,前幾年死過一個姨娘,後來一直荒著沒住人。”衛鈞說道。
趙靖玉輕挑長眉,冷笑兩聲:“活該,她不是貪慕虛榮嗎,就讓她先感受一下侯府的“繁華”吧!”
衛鈞:“……”
趙靖玉在榻上翻了個身,合上眼睛:“我困了,都下去吧!”
丫頭們悄無聲息地退下。
門關上,趙靖玉問衛鈞:“你覺著半夜闖進客棧殺人的是什麼人?”
衛鈞道:“想必是不願讓四姨娘回府的人。”
趙靖玉道:“那丫頭居然在馬車上躲過一劫,你說,她會不會早就料到了?”
衛鈞道:“興許是個巧合。”
“不可能。”趙靖玉持反對意見,“在彆人也許是巧合,在她卻不是,這幾天我常常想起在莊子上的事,突然發現她一直都在算計我。”
“……”衛鈞心說,你不是惱她,不讓管她嗎,為啥又總想和她有關的事,這不是自欺欺人嗎?
趙靖玉道:“你說那個清楓院那麼偏僻,是不是也蠻適合殺人的?”
“……”他這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衛鈞都不知道怎麼回話了。
放心不下直接就說放心不下不好嗎,為什麼要扯東扯西?
趙靖玉又道:“你安排個人晚上守在那邊。”
衛鈞終於忍不住了:“二公子不是說就算她被亂棍打死也不管她嗎?”
趙靖玉麵不改色地辯解:“我是這麼說過,但她竟敢算計我,我決定讓她死在我的手裡!”
衛鈞:“……”
趙靖玉道:“你給我把她看好了,她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誰都不能動她一根頭發。”
“是!”衛鈞忍著笑應道。
趙靖玉這才不再絮叨,揮手讓他退下:“你去吧,晚飯時再來叫醒我,我要去夫人那裡蹭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