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眾臣歸位,皇上陰沉沉的目光,目標明確地盯向了太子,聲音也沉鬱中透著一股陰冷的壓力:“太子,是你安排楊寬在梁王身邊,引誘他胡作非為,引誘他強征民婦的?”
這些剛剛站好的朝臣們都傻了。
難怪要把大朝會退朝,隻留下三品以上的官員在這裡。
一年前,梁王賑災強征民婦,這是整個南夏皇室的醜聞,也是整個南夏的醜聞,有這麼一個儲君,皇室臉上無光,連百姓臉上都無光。
被貶為梁王,禁足府中,朝中又立了新的太子。
而後朝局變化,新太子與籬王互爭長短,讓朝臣們都在考慮著怎麼站隊了。此時,卻又爆出當年之事,是新太子設計?
如果是真的,這豈不是又是一樁醜聞?
他們好像聽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不過好在,雖然大朝會已散,但三品以上的官員也不少呢,這麼多的文武百官都聽著呢,法不責眾,他們應該不會掉腦袋吧?
聞苑廷三人卻是滿嘴發苦,他們三個是揭出這件事的人,若是最後皇上震怒,要遷怒於人的話,他們三個就首當其衝了。
位高權重有位高權重的榮耀,但也有看不見的凶險!
對於皇上的斥問,三人反倒是最平靜的。現在這樣,不是正常的嗎?
因為昨天晚上,他們已經震驚過了,震驚得一夜沒睡。皇上看了他們呈上去的折子,若是不聞不問,才是真的不正常呢。
太子大驚,急忙出列跪下,張口就來:“父皇,父皇冤枉啊。兒臣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梁王是兒臣大哥,當年還是儲君,兒臣遠在青州封地,山高路遠,八竿子都打不著啊!”
皇上淡淡地道:“但楊寬的口供說,是被你所驅使!”
太子繼續辯解:“父皇,楊寬是梁王從屬,梁王當時是儲君,身邊的人都是經過千挑萬選的,不要說兒臣當時不在京城,就是在京城,也斷斷不可能把梁王身邊的人收歸己用!父皇明鑒,兒臣絕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梁王被皇甫宇軒在後麵暗暗伸指戳了一下腰,這一下像一把刀刺了一下,疼得梁王眼淚花花都出來了,他痛哭流涕地道:“父皇,父皇為兒臣做主啊,那楊寬,就是老三安排在兒臣身邊的人,兒臣糊塗,但也不至於糊塗到這個地步,都是被小人蒙蔽,被人算計蒙騙啊!”
皇甫宇軒沉聲道:“皇祖父,我父王平日行事雖無驚豔之處,但也中規中矩,如果此事屬實,還請皇祖父主持公道!”
皇上沒有理會皇甫宇軒。
他陰沉沉地掃一眼聞苑廷三人:“三司審查結果,證據齊全,太子,你為何要派人行刺誠王世子,致誠王世子慘死街頭,屍骨無存?”
太子心裡震驚莫名,跪在那裡不敢起身:“父皇,此事定然錯了,兒臣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當真不是你?”
太子道:“父皇,兒臣是堂伯,誠王世子是後輩,兒臣和誠王世子無怨無仇,怎麼會對誠王世子動手?”
聞苑廷三人低著頭,聽著太子的詭辯,麵無表情。雖然那些線索來得莫名其妙,但是線索之下所查之事,都是真的。
就算他們被人當了刀,但是,他們所指的方向,卻沒有錯誤。
可太子死不承認的話,皇上會信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