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毒醫抽了抽鼻子,斜睨了皇甫景宸一眼,道:“你以為隻有人才能叫狡猾?這次的時疫,妙就妙在看起來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似是而非,像瘴氣,像風寒,像肺癆……容易讓人誤判,一旦以為是彆的病症,用了彆的藥,治起來就要麻煩十倍!而這時疫在不斷變化,所以針對每個人的用藥都不一樣。本座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奇怪的疫症!”
“那能治嗎?”皇甫景宸心中不由著急,這是他最關心的。
文錦隻有四天時間了,如果四天研製不出解疫之方,那後果,他不敢想像!
不死毒醫院翻白眼:“本座怎麼知道?本座雖然活得比較長點,也不是神仙!”
皇甫景宸心中大急,這不死毒醫剛才攛掇他選擇救村民而放棄文錦的時候說能治,現在又說得這般模棱兩可,那到底能不能治?
這時,一個大夫正要去輕疫區,他迎麵而來,端著湯藥,在不遠處衝著皇甫景宸彎了彎腰算是行禮,便要往裡走。
“站住!”不死毒醫攔住他。
那大夫不解地回頭,還不忘看了皇甫景宸一眼,似是疑惑,他現在正忙,這位是誰,到底有什麼事!
皇甫景宸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過去。
不死毒醫端過藥,在鼻邊湊近聞了聞,挑了挑眉,道:“這藥方誰開的?”
那大夫道:“小夏大夫開的!”
皇甫景宸急忙問道:“小夏大夫怎麼樣了?”
那大夫目光中有些景仰和無奈,道:“小夏大夫這幾天瘦了許多,每天在沒日沒夜研究解疫方,累暈了兩次!我們勸他略作休息,他也不聽!”
皇甫景宸心中又痛惜又擔憂,他明白,夏文錦大概還沒有把她染上時疫的事說出來。她不眠不休研究疫方,並不是怕自己死去,而是怕自己死了後,解疫之方還沒有研究出來,會有更多身染疫病的人絕望死去。
事實上,皇甫景宸的確是了解夏文錦的,夏文錦就是這樣的想法。
雖然這幾天裡也未必就能研究出解疫之方,但是她多走一步,後麵來的人就會少走一步。
而在研究解疫之方的過程中,她還得在重疫區裡照顧那些重疫病人。
她自己也是個重疫病人,但現在,她也得帶病上陣。
望山鎮缺醫少藥,現在的大夫,有是尚景望帶來的,還有些是孔鐵新強征的,另外就是她和皇甫景宸高價懸賞而來的。
四十多人,不算少。
然而,相比一千多疫症患者,大夫仍然不夠,而且醫術有高低之分。
即便是因懸賞而來的大夫之中,也有許多隻是粗通醫理,但在大夫嚴重不夠用的時候,醫術高的有高的用法,醫術不精的也有不精的用法。
總之,到了這隔離點的,都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