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名身穿異族服飾的男子騎著馬從人群中出列,那男子的樣貌看上去與燕王有股相同的味道,並非說兩人長得像,而是他們中原人的外表下有著深邃的眼眶與高挺的鼻梁,一看上去就有胡人血統。
男子從馬上下來,用憋足的中原語言道:“你好,我是胡提。”
這時皇甫晉開口笑著與胡提打招呼道:“我是皇甫晉,是專門來接你的。”
“皇甫晉?”胡提笑著道:“原來你就是我在中原的表弟呀。”
“正是在下,”皇甫晉讓出道,道:“我已經在驛站備下酒水,還請提皇子賞光。”
胡提爽朗一笑,“不用跟我這麼客氣。”
就這樣在皇甫晉的引領下,胡提隨著他朝驛站的方向走去,陳遠陌準備緊跟其後,誰知剛賣出兩步,就被皇甫少燕擋住了去路。
皇甫晉見陳遠陌沒有跟上來,狐疑的轉過頭來。隻見皇甫少燕笑著與他招手道:“陳遠陌與本王聊幾句,不打擾你們表兄弟培養感情了。”
“小皇叔一起來驛站吧,喝杯酒暖暖身。”皇甫晉邀請道。
“嗯嗯,就跟在你們身後。”皇甫少燕滿口答應。
見皇甫晉與胡提並排向前走後,陳遠陌的臉立刻垮了下來,“燕王殿下,咱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吧?”
皇甫少燕並未因陳遠陌嫌惡的口吻所有惱怒,他看著皇甫晉的背影,玩味的笑道:“你還在輔佐晉兒啊?我以為你們早鬨掰了。”
陳遠陌皺了皺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在向你發出邀請啊,”皇甫少燕道:“輔佐我比輔佐晉兒好,最起碼我身邊沒有向黃國候那種小心眼,易猜忌,愛給人穿小鞋的人。”
陳遠陌冷笑一聲,嘲諷道:“你對帝都的形勢還真了解啊。”
皇甫少燕與陳遠陌一起走在帝都的街道上,踩著厚厚的白雪,發出吱吱的響聲。皇甫少燕輕聲道:“陳遠陌,我知道你在帝都各方滲透了自己的勢力,隻要時機成熟,那幾個家族倒台是遲早的事,但是你還缺少一樣東西。”
“我缺少什麼?”陳遠陌反問道。
“兵權。”皇甫少燕實事求是的道:“假如對方狗急跳牆,想要硬碰硬的話,作為文官的你不可能贏的。而托皇兄的洪福,我最不缺的就是兵權。”
“……”他是在炫耀嗎?炫耀皇帝對她這個私生子有多好?!雖然沒有證據,但陳遠陌已經十有八.九可以肯定,皇甫少燕是皇帝與麗太妃的私生子,還有那個皇甫雲茗也是。
皇甫少燕想當皇帝簡直是天方夜譚,除非皇室的人都死絕了,隻剩下他一人,否則大臣們寧可從八竿子打不著的宗親裡選擇新繼承人,也不會讓他這個有胡人血統的人登上皇位。
就此陳遠陌不願糾纏下去,他就想著轉移話題,記得上次兩國外交是三十年前的事,大楚國為保邊關安寧,與胡疆簽署合約和聯姻,隻是兩年後,合約隨著大汗的死亡而失效了。
大汗死後雖然胡人也有侵.犯邊關百姓,但更多時刻他們陷於自己的內亂之中,大楚國借此機會韜光養晦,當胡疆的局勢暫且穩定下來時,大楚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了,之後更有皇甫少燕遷去邊關當藩王,將前來掠奪的胡人殺得片甲不留。
“對了,燕王殿下,”陳遠陌好奇的問道:“這次胡疆派使者前來,是有什麼目的嗎?”
皇甫少燕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自豪的道:“當然是因為我了。”
“呃?”陳遠陌愣了愣。
皇甫少燕冷哼道:“大楚國與胡疆接壤的城池有兩座,一座西疆城,一座烏疆城,如今這倆城池都是我藩地,哪兒還輪到胡人騷擾。胡疆隻有戈壁沙漠和草原,沒有種糧食的田地,以前靠搶的,如今一個子兒都搶不到,胡疆那邊的日子也不好過,這不,就派人來談了唄,說是買糧食。”
陳遠陌一想,好像的確有這麼回事,胡人害怕皇甫少燕的鐵蹄,不敢對西疆城動手,所以屢次搶掠烏疆城。可兩年前南蠻戰役後,皇帝將烏疆城也劃給皇甫少燕了,“有燕王殿下坐鎮,真是邊關百姓之福啊。”
“那是當然,若不是我,皇兄現在還為胡人進犯邊關之事著急呢,”皇甫少燕撇過頭去,詢問道:“陳遠陌,你說這回皇兄會賞給我什麼呢?”
“金銀珠寶唄,再給個封號什麼的,”陳遠陌想了想道:“假如朝中反對聲不強烈的話,說不定還會再給你一座城池。”
“切,無聊,”皇甫少燕滿不在乎的道:“假如皇兄要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給我封地的話,還不如一次性把皇位傳給我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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