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學(1 / 2)

周末,鹿島遊的演技特訓小課堂開課了。

地點在警校內的一間空教室,培訓對象是降穀零與諸伏景光,圍觀群眾還有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至於伊達航?哦,班長在約會。

為了更好的飾演角色,鹿島遊還準備了一些道具,就比如一套純色的黑西服。她和降穀零諸伏景光身量差不多,這套衣服給他們穿也很適合。

至於為什麼是一身看起來很社畜的黑西服麼……誰讓漫畫裡那個黑衣組織的成員都喜歡穿一身黑的,鹿島遊自然也就投其所好咯。不過她也帶了些其他道具,比如假發啊鴨舌帽啊之類的東西。任誰都能看出她的態度認真。

所以不管初心如何,哪怕隻是為了回應這份好意,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同樣也會拿出認真的態度去學習。再說了,不管未來會去什麼場合,鍛煉鍛煉演技對他們來說都不是壞事。

更何況鹿島遊也確實算是這方麵的專業人士。

在教學開始前,鹿島遊自己先簡單表演了一下。

她甚至沒換上帶來的黑西服,仍舊穿著警校的製服,非常隨意地坐在課桌上,雙腿交叉愜意地伸長著,微垂著眼打量了一會兒掌心的紋路。

隨後又平淡地抬起眼,眼睛仍然是清澈透亮的綠,卻不知為何少了以往春天般生機勃勃的感覺,就好似隻是單純的綠色而已。

開口說話時,語氣也是平淡的,透著些漫不經心的。但所說的內容與外在的表現可以說是毫無瓜葛:“壞人不一定要表現得有多凶狠,不然警察抓人就太容易了。所以隻需要注意一點細節就夠了。”

“單純喜歡血腥和殺戮的惡人那未免也太變態了,說實話也沒必要搞成這樣,演一點正常的壞人就行。而絕大多數缺乏同理心的人,是很難與人共情的,所以最簡單的表演方法就是展現你的自私與冷漠。”

“冷漠不是說一定要麵無表情,更重要的是眼神和一些微小的肢體語言。我也可以笑,甚至笑得很溫柔。”

說到這裡,她輕輕揚起唇角,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微笑,配合那張五官精致輪廓帥氣的臉,甚至還有些撩人的深情。但那雙含笑的眼睛卻依舊是收斂著情緒的,雙手也插在褲兜裡,姿態上天然就有一種難以磨滅的疏遠感。

“但細節又表明我是在排斥厭惡著其他人。”

鹿島遊又站直了身體,想了想,補充說明:“當然了,必要的時候是可以表現的凶一點,比如在威脅彆人的時候……啊,降穀之前凶我的時候那個表情就很不錯。”

突然被點名的降穀零:“……”

並不是很想在這裡回一句謝謝誇獎。

而且鹿島遊似乎也沒在誇獎他,下一句就在吐槽了:“下次凶人的時候可以參考,但倘若是想隱藏情緒的話,那真的還要再好好練練,不然肢體語言就太明顯了。”

“畢竟是要去犯罪組織當臥底,所以最好還是不要表現出對那個組織,和組織裡的一些事情的排斥……不過這種事情與其說是磨練演技,不如說是鍛煉心性吧。”

提起這個,鹿島遊也挺無可奈何的,這個她真的幫不了他們太多,全看個人心態。

“總之題外話就到此為止,接下來差不多可以進入正題了。”

看得津津有味的圍觀群眾萩原研二舉起手,好奇地問道:“剛剛那些不算是正題嗎?”

鹿島遊這樣回答:“哦,隻能說不算是最重要的。”

“不過更重要的東西嚴格來說和表演也沒有太大關係,它需要徹底改變以往的所有習慣,將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

她還特彆嚴肅地舉例強調道:“畢竟降穀和景光未來是換了個身份去臥底的嘛,要是隻注意表情管理的話,走在街上被熟人認出背影來了怎麼辦?”

“每個人都有自己獨特的習慣,拿最基礎的走路舉例好了,步子邁得多大,什麼樣的走路速度,腳尖的朝向對準了哪裡,身體的重心又落在哪裡等等——這些都是難以更改的習慣性行為。而很多熟人在接觸久了之後都會留有一些印象,也就是所謂的走在路上看見背影便會覺得熟悉。”

這些細節很難說出個所以然來,但又確實存在。而歸根結底,這些冥冥之中的感覺是由每個人獨特的姿態帶來的。除了熟人之間的認識外,也包含了對職業等等的推理。舉個最簡單也最明顯的例子,舞蹈演員的儀態。

“這些細節如果不改變的話,萬一以後在外執行任務時,被不知情的熟人或者親人看見了,對方樂樂嗬嗬地跟你打了聲招呼,那臥底生涯大概就要結束了吧。”

再倒黴點,碰到熱情的警校同學,上來就是一句:“嘿,警校第一!好久不見了,最近過得如何啊?”

然後旁邊又恰好跟著組織裡的人,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反正在鹿島遊看來,去做臥底的話,如何讓自己看不出來是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壞人未必會表現得有多壞,但至少也彆表現得像是個有名有姓的警校學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