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1 / 2)

降穀零在認真鑽研乙女漫畫的時候,鹿島遊在學習。

降穀零去認真學習的時候,鹿島遊已經放棄學習找女同學們貼貼去了。

閒暇時間抱著書經過,又一次見到鹿島遊陷在女生堆裡笑容兼顧無憂無慮與沒心沒肺的諸伏景光:“……”

說好的努力爭第一呢?努力在哪裡?

總覺得似曾相識的畫麵讓他不自覺就把記憶帶回了他們的高中時期,鹿島遊的隨意懶散在那時候其實就已經顯露無遺了。印象裡,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降穀零麵前放狠話,然後該玩玩該樂樂,撩撩女孩,偶爾翹課,包括她自己很喜歡的戲劇表演,訓練時也仍舊逃得毫不猶豫。

由於沒人能管得住她,整個人堪稱無法無天,一天天自由得不行,雖然很難說她的性格是不是被那群女生慣出來的。

一定要說的話,鹿島遊就是天賦型人才。

她其實真的很聰明,書本裡的知識翻過聽過就能記住,考試前再突擊複習一下,成績輕輕鬆鬆就可以名列前茅。包括戲劇表演在內也是,哪怕訓練逃得最多,她也依舊是部門裡最厲害的王牌,也是唯一的主角役。

聰明,但又不完全聰明。

腦回路清奇,羞恥心幾乎沒有,想一出是一出,性子單純直爽,防範心超級低。

但諸伏景光從不認為這些是缺點,甚至恰恰相反,這很彌足珍貴,因為現實中很少有人能這樣坦蕩直率。你付出了很少,卻能收獲一份毫無保留的信任,一種簡單的、純粹的情感。

理論上來說,這樣性格的人很容易受到欺騙與傷害。但鹿島遊總是能非常奇妙地激起彆人的保護欲,尤其是高中時期單純被她那張臉蠱惑到了的女孩們,一個兩個對試圖接觸她的人警惕得不行。

托她的福,降穀零整個高中時期甚至都沒有因為自己的發色受到過偏見與揣測——因為鹿島遊也屬於擁有特殊發色的那一類人。

於是但凡有丁點涉及歧視的言語,就會被那群女生們投以無聲勝有聲的注視,逼著他們不得不乖乖咽下去所有想法。

順便一提,類似的事情在警校裡也有發生。

那還是剛開學沒多久的事情,降穀零在中午吃飯的時候被一個男生拿頭發顏色肆意開著玩笑,結果他才剛說了個開頭,就被三位恰好經過的女孩瞪了。

中間那個脾氣看起來暴躁一點的,直接一連串反問出去了:“你什麼意思?怎麼還搞發色歧視?你知道彆人聽見了心裡會不舒服嗎?你未來就準備這麼當警察嗎?”

“人家入學什麼成績,你又是什麼成績?”

左邊的女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應和,語氣主打一個陰陽怪氣:“是啊,你今天說降穀同學的金發,明天是不是就要說鹿島的藍發了?啊順便一提,鹿島的成績也很優秀哦,各科都是。”

右邊的女生則溫溫柔柔地笑了笑說:“下次不要再這樣了,先跟降穀同學道個歉吧。”

男同學:“……”

本來就不太占理,也不好跟女孩子計較,最終也隻能默默接受了教育,老老實實跟降穀零道了歉。更重要的是,她們三個的發言還引起了周圍其他同學尤其是女同學們的注意,紛紛朝他投來了無聲的凝視。

他感覺自己冷汗都要被盯下來了,隻能訕訕地認錯,並暗自發誓再也不提起這個話題。

其實還挺有意思的,諸伏景光想。

鹿島遊就是有這樣神奇的魅力,能輕易感染周圍的人,將一切變得輕鬆簡單起來,哪怕是最為複雜的人心。

降穀零雖然總是表現得恨鐵不成鋼,嫌棄她沒有警惕性又好忽悠,但諸伏景光很清楚自己的幼馴染本質上也屬於遷就照顧鹿島遊的那一類人。

嗯,他也一樣。

……但有時候心累也是真的在心累的,特彆是在那本奇奇怪怪的漫畫出來之後。

諸伏景光走著神,不知不覺就想得有些多了,回過神來後就看見那張帥氣惹眼的臉出現在了他的麵前,眨著眼睛看著他抱著的書,旋即又露出欣慰的表情,拍著他的肩膀鼓勵道:“還挺有乾勁的嘛,加油,景光!我很看好你!”

諸伏景光莞爾,然後反問她:“那你呢?不是說好要一起努力的嗎?”

鹿島遊頓了頓,左顧右盼了起來:“這不是已經努力過了嗎……”

接著又輕咳一聲,振振有詞道:“但我爭第一的心還是非常認真的!”

所以是隻有心不行動是吧?

諸伏景光揚了揚眉,倒也沒多說什麼。不過在剛剛想了那些事情之後,他忍不住有點好奇也有點操心地問道:“還有兩個月就要畢業了,你想好以後去哪裡工作了嗎?”

他要不要就她未來的職業方向給她補補課啊?不是那些她能輕鬆考滿分的理論知識,而是更現實一些的東西。

畢業之後?

鹿島遊微妙地沉默了一會兒,有點心虛地撇開視線,含糊道:“唔,還沒想好。”

準確來說,她是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當警察。警察雖然是鐵飯碗但感覺工作還是挺忙的,不太方便翹班,也不太方便她自由生長。

畢竟她根本就不能算是完全自願地來念警校的,說實話現在也還是辭職的心情多餘當警察的心情……咳,她大概也許可以挑戰一下警校畢業最速辭職傳說。